仁清太子举杯敬酒,二人一同饮下杯中清酒,鱼难成却面有难色,道:“太子殿下,鱼某人现在心忧的,便是殿下的处境,若是鱼某人打着皇帝的名号,将粮草送入营内,殿下该当如何?若是不收,那我大荣北境百姓又当如何?”
入席之后一直默默饮酒的扬之覆,听完之后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仁清太子回答鱼难成:“我立即上书父皇,八百里加急,说明鱼公是为父皇而运送粮草,那鱼公便是功臣。”
“多谢太子。”话罢,举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扬之覆出去小解。
鱼难成突然跪地叩首,仁清太子不解,起身打算扶起鱼难成,鱼难成执意不肯,伏地说道:“鱼难成有一事恳求太子殿下。”
“鱼公请讲。”仁清彬彬有礼地说道。
“太子殿下现在上书,时间也来不及了,鱼某人听闻将士们都饿肚子了,殿下这会子就把这些粮草带回去救急吧。只是这样一来,鱼某人便是九死一生。鱼某人有一妻一女,隐藏在外多年,如今将她二人安置于不争观之中,她们二人没进过鱼家也没有参与过鱼某人那肮脏营生。素闻太子中正耿直,特地来求太子看在粮饷的份上,若是将来鱼某人得不到圣上赦免,求太子殿下接济照顾她母女二人。”
“现在将粮草拿回去不合法度,若是东窗事发,我也担待不起。”仁清太子说完便起身走了,事情并不明朗,不敢轻易给他许诺。
鱼难成跪在地上,呆呆望着太子离开,不知所措。从前他春风得意时,皇上,太子,祺王三分皆想方设法地招揽他,他犹疑不决。如今押着身家性命一心向太子投诚却被拒之门外。
他风光十四载,逃不过一句,树倒猢狲散。
仁清太子回程的路上。
“这件事,扬先生觉得应当如何办?咱们的将士们可是修养很久了,急需给养。若我现在上书,多久能得回复呢?”仁清太子问。
“鱼难成是司礼监的举荐的人,内阁里户部工部护着,就连国丈和他都有私交,吴省巡抚和他称兄道弟,这么手眼通天都人物怎么会来这儿,殿下难道看不透吗?”
“难道出事了?”仁清太子一怔。
“无论他犯了什么事,鱼难成押着粮草冒着风险亲自北上,不正是三方都不管他的死活,他才想在您这儿求得一丝庇佑?可您犯不上为他得罪司礼监和内阁。现在内阁不是说他涉嫌谋逆吗?您就杀了鱼难成做实罪名,给京里的人卖个人情。至于粮草就不是他送来的,而是您缴获的。官场上一样的事说法不同,便是天壤之别。眼下战时,即便您使用了粮草,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享有便宜行事之权。殿下可晓得如何去做了?”扬之覆说。
“那具体要如何去做?”
“您从他那里能平安出来,便不能说他亲口与您说过谋逆的事。就只能安排一场鱼难成的说客来怂恿您谋逆,您忠君爱国不愿背叛君父,杀了说客而后再杀了鱼难成,做到死无对证,那就行了,即使疑点重重,会引来怀疑。可只要您击退进犯北境大燕,一俊遮百丑,事情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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