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说:“罢了,我知你心中不甘,但也别太出格了,总归有父皇做主呢。”
齐王拉着齐王妃坐下说:“我这弟弟,我了解。看着闷不做声的,百事不理的样子,其实是最爱争强好胜。此番储位,若是立惠郡王,我等还能善了。若是他上,我等绝无好日子过。”
齐王妃说:“如今父皇都是你们就藩了,意向已然明确,又何必再强作挣扎。如你所说,惠郡王总不敢亏待我们。”
齐王道:“如今我算嫡长,总归意难平。”
齐王见王妃担忧地望着自己,说:“就这一次,此次若是不成,我就安安心心就藩,再不说二话。”
齐王妃勉强点头。
第二日,齐王和韩王就上书圣上,圣上明年四月见五十五岁大寿,此去藩地,无召无以入京,又想为皇父庆贺五十五岁大寿,特恳请皇父恩准明年过了圣寿再就藩。
那奏折写得那叫情深意切、感人至深。
圣上看了以后,良久,准了两人的折子。
齐王和韩王自然欢天喜地。
与之相比,惠郡王一系就有些抑郁:如今名分未定,多齐王、韩王在京,就多一份竞争。
但这也无可奈何。
但,不久后,圣上又下旨封惠郡王为晋王。
依旧不提迁宫开府的事情。
齐王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慨然:居嫡居长又如何,恐怕没戏了。不免抑郁。但是在众人面前还得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而韩王府,韩王妃听到这个旨意,对着韩王就抱怨:“你看你,做人叔父又如何,封的王爵,还不如人家。再这样下去,你怕是连肉汤都没得喝了。”
韩王素来对韩王妃的抱怨、小脾气不予理睬,今日罕见地怼了回去:“你除了唧唧歪歪还会什么?祸从口出,赶紧噤声。”
韩王妃一时难以适应,但见韩王脸色凝重,聪明地噤了声。
就藩和晋封的旨意一下,百官心中各有滋味。
不久就有御史上书,请晋王及先太子妃迁出东宫,并议定封地、早日就藩。
圣上将折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扣了下来。
圣上这一年来,苍老了不少,竟渐渐生出力不从心的感觉,他原想缓些再让齐王、韩王就藩,届时再晋封惠郡王的,但如今都加快了步伐。
秋日夜长,二更鼓了,但赵阁老府上书房的灯还亮着。
赵阁老这几日觉得自己心虚烦躁、火气旺盛,此刻就是,正在书房里踱步呢。
书桌上散落着不少诗作,这些都是韩王和赵阁老这小半年的作品呢。
赵阁老走到窗边,开了窗,秋风扫了进来,桌上散落的诗不少便被吹翻在地。
但是赵阁老不在意,他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押宝韩王,好像押错了!如今看来,圣上分明属意晋王。现在改弦易辙,是否还来得及?
呵呵,真是异想天开,就算改了弦,将来也与首辅无缘了。过去跟韩王的事情,晋王会不知道吗?
前有封阁老与圣上师生相得,现有晋王、王阁老相得益彰。自己离首辅,就差了那么点毫厘。
当初拉萧成入伙,他退缩了,如今看来,不是他多聪明,而是自己太急了。
当初为什么押宝韩王呢?啊,只是想走一条和封阁老一样的路罢了。
只是现在看,这条路没走通。
赵阁老手扶窗棂,渐握渐紧。
半晌,又松开。
圣人尚且犯错,错了就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在晋王面前失了先机,以后再好好经营,未必没有机会。
那,韩王这里。。。
翌日,赵阁老传信给韩王:如今政务繁忙,以后再寻机会探讨诗词。
韩王听到口信,手里的书都快拧烂了。
赵阁老倒戈了。
明年就了番,储位就彻底无缘了。
韩王妃知道了,在睡觉时,与韩王耳语:“实在没办法,索性找人将他...”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韩王摇头:“别出这种行不通的主意了。”
韩王妃不满:“只有敢不敢做,没有行不行得通。”
韩王依旧摇头:“我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知道这个行不通。”
韩王妃又说:“就因为你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你才更知道怎么行得通。”
韩王闭目不语。
良久韩王低声说:“此事休要再提。”说完不再说话。
韩王妃见他说不通,一张嘴怎么也撬不开,气得在他腰上拧了几把,拧得韩王“嘶,嘶”作声,却依然不松口。
转眼就是新年。
新年之后,就是春闱,天下才子共镶此举。
封锦、萧斐、二姑太太家的长子都参加今年的春闱,如萧敬等人,老太爷觉得笔力不够,不让参加,以免中个同进士回来。
萧敏早早就给三人奉上了礼物,一色的荷包,分别绣了蟾宫折桂、金榜题名、步步高升。
送他们出门考试后,在家的女人们都特别一致地去了老太太的佛堂了,纷纷拜了菩萨,期望考试的人都能考上。
倒是萧敬,因为课业不达标、不能考试,心情有些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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