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渊收回目光,将扇子在手上把玩了一会,才像是自嘲一般笑着说道,“这药给了她,你觉得,她会用吗?”,裴云飞一瞬间就明白了答案,不再多言。
“既然她不会用,那药就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我今日假意来到此处和她致歉,她也假意原谅我接受我的药,我俩皆不是真心。你我都知,她还是恨我的”。夜色凉凉,风寒萧瑟,陈尧渊的身影在月下被拉的很长。
“走吧,她回去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陈尧渊摇了摇头,不再停留,离开了御花园。而陈尧渊果然是了解裴云依的,宫门都还没迈出,裴云依就在路过的湖边,将陈尧渊给的两个小药瓶,抬手就丢到湖里,连脚步都没有停留。嘴角一贯的笑意也消失无踪,眼睛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太子府的人,都不愧是不凡之辈,吵吵闹闹的过了那么多天,如今太子下令解了太子妃的禁足令,不过两天,府内重新归于平静。李良娣的父亲知道此事已经定下来了,休妻一事根本不可能,便不再来找不痛快,以免树敌更多。而太子妃和李良娣更是厉害,前些日还水火不容闹死闹活,如今就在自己面前,姐姐妹妹唤个不停,李良娣说自己是受奸人蒙骗才误会太子妃,又说此次自己的滑胎,也肯定是被人设计的。
太子妃也是情之所至,说自己沉冤得雪,又像是极为关心体贴裴云依,嘘寒问暖的。裴云依只觉得恶心的打紧,这尔虞我诈的,让裴云依有些不耐烦,但仍然勉力应和。府里重归一片安宁,仿佛裴云依的滑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但裴云依记着,一直都记着。
“今日也不知晚棠去哪了,怎么没瞧见人”,裴云依有些奇怪,自醒来后一直没看到晚棠,但又要向太子妃请安,便没有去寻,如今请安倒是请完了,也可以去晚棠房中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裴云依才刚推开晚棠的房门,屋内便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姑娘”。这声音,不是晚棠!
桌前的人在烹茶,裴云依看清了那人才缓缓开口,“岳阳,好久不见”。
岳阳将茶煮好,然后沏了一杯给自己,又沏了一杯给裴云依,“晚棠呢?”,裴云依开口问道。
“晚棠办事不利,隐瞒公子,公子派奴家代替她,来伺候姑娘。以后岳阳就是姑娘的贴身婢女了”。岳阳一如既往,语气中带这些清冷,除了陈尧渊,她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进眼里,也包括自己。
裴云依的手在桌下微微蜷起,指甲扎进手心,有些生疼,但是这样的痛感,才能唤回自己的理智,“王爷将她遣散了,还是……杀了”。
“这我就不晓得了,毕竟是公子的事情,希望姑娘少问,好好完成公子的差事”,岳阳和晚棠不一样,裴云依是知道的,晚棠待自己,是真的存有几分真心,可岳阳,确确实实,只会以陈尧渊的命令所执行。
“左右不过奴婢一场,还望岳阳托句话,希望王爷善待晚棠”
“奴婢一定转达”,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显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裴云依喝了一口茶,岳阳和晚棠不一样,晚棠喜甜,茶从来不会煮的很浓,可岳阳的茶,入口却有些苦涩。
“又是这样啊,这一次也没保住想保住的人”,裴云依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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