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休妻这件事过后,裴云依能明显感觉到,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后,对她都更信任些。以往太子和自己相处遇到有人有要事禀报的时候,太子都会先屏退裴云依,可如今倒是不介意裴云依的存在,如此,裴云依所得到的消息更多。
裴云依会把所收集的消息,托岳阳转交,事无巨细都会记录,以往她只是写一些重要的内容,可如今身边的是岳阳,若是岳阳发现有缺东西,免不了又惹陈尧渊起疑,索性全写了,让陈尧渊自己去判断有用没用,裴云依倒落了个清闲。
陈尧渊得到这些消息,给太子使绊子倒是更加的得心应手,而且陈尧渊极其狡猾,专挑那种太子手下的人疏忽去动手,导致太子以为是手下的人出了岔子,才会办事不利,压根不会想到有内奸的存在。陈尧渊有时用这些机会去打压太子,有时候又反之利用,成为自己的功劳。一时之间满朝文武百官皆赞扬燕王殿下处事得当,办事有理,但弹劾太子的奏折却是络绎不绝。
太子极其心烦,而裴云依前些年在倚云阁过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此时太子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太子妃李良娣那些口头上的关心,也不是各种嘘寒问暖,这只会让太子听着觉得嘈杂,更加惹人心烦。裴云依只是让岳阳找来楼中曾有的一种凝神静心的香料,然后熏染衣服和屋内,太子来了,也只是端茶递水,只有太子提起才会聊上几句,其余的,她一概不提。
在朝中要被大臣弹劾被皇上斥责,回到府邸还要听太子妃李良娣时不时抱怨多久没去自己院子了,他只觉得烦的透顶。而在裴云依那,难得有片刻平静,因而太子去往裴云依的院子愈发的多,裴云依所获的消息,也更是多,足够陈尧渊及时出手破坏太子的事。
一日入夜,岳阳服侍完裴云依就寝后,便退出了房间,约莫半个时辰后,裴云依隐约听到门被重重的敲响,自裴云依小产后,她的睡眠越来越浅,这一番动静,倒是把她整个人都闹起来了,裴云依睡眼惺忪的起身,可才从床上站起,门便被推开了,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莹莹,来,陪我喝酒”。
对太子这副模样,裴云依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时日太子办事处处不顺利,只能借酒消愁,只不过很少像今日这般,喝的烂醉如泥。裴云依点上灯,才发现太子确实醉的有些厉害,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绕到他身后,为他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
“只有你……嗝……只有你对我好,他们都想我死,都想看着我……嗝,都想看着我从这个位置上摔下去”,太子说完然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怎么会,皇上很器重太子不是吗?”
“他……器重我……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他看不起我,他从来都看不起我,他觉得老二比我好,他觉得老二做什么事都比我更好,那让他来做太子啊”,太子大吵大闹。
裴云依为太子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太子面前,“太子,不要妄自菲薄”。
太子一把扫开面前的茶盏,茶盏顷刻摔碎在地上,裴云依也没有去捡,只是站在太子身边,“他说老二办事利索,处事得当,说我没用,小小的差事都办不好,说我是个废物”。
太子突然起身,愤怒的指着门,冲着外面大喊,“你以为你很好吗?你的皇位不也是偷回来的吗?你神气什么”。
裴云依眉毛一挑,这可让她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啊,她轻轻的笑了一声,“太子殿下说说气话就好了,这些胡话,可别在外面乱说才好,皇上的皇位当然是太上皇传位的,怎么会是偷的呢,太子醉糊涂了”。
“我没糊涂,我清醒的很”,太子用力扳过裴云依的肩膀,应该是醉的糊涂,没有控制住力度,让裴云依有些吃痛,“莹莹,我告诉你,你不要被那个道貌盎然的老匹夫骗了,他的皇位,是骗来的”。
裴云依适时的装出一些惊恐,唯唯诺诺的问道,“这,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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