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鸣皋看书一直看到灯花燃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突听“啪”的一声响,帅帐的门帘便被掀开。鸣皋原本支头的手一颤,头猛地磕在桌上,撞得“嘭”一声响,这一下,她的睡意全没有了。
“谁?”鸣皋按剑而起,吓得不轻。
这时就见萧齐衍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帐门口,他发髻松散、醉眼迷离,满身的酒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帅帐。鸣皋还没说话,就见萧齐衍的亲卫拿着一领披风进来了,他一面扶住萧齐衍一面冲鸣皋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
鸣皋赶紧小跑上前,她扶住萧齐衍另一边,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不该问的别问!”那亲卫很是不耐烦。鸣皋便不再多话,只和那亲卫一起将萧齐衍扶到了后帐。
“我也累的不行了,今夜你就负责守在这里照看!”那亲卫命令一句,径自出去了。
鸣皋虽然很无措,但是她也不敢得罪主帅身边的亲卫。军榻上的萧齐衍人事不醒,醉的像滩烂泥一样,那冲天的酒气可把她熏的够呛。
“将军您……这是怎么呢?喝这么多酒!”在鸣皋的印象里,萧齐衍一向自律,平日茶都很少喝,还不要说酒了。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气度华贵、威风凛凛的主帅,这才回去几天光景,已经憔悴消瘦成眼前这副样子,这倒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鸣皋小心侍候着,一会儿给他喂水一会儿给他用毛巾敷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怕是外面的天都要微亮了,就在鸣皋洗好毛巾准备再次给萧齐衍敷头的时候,萧齐衍忽然就醒转了。
“滚开!”萧齐衍一把推开鸣皋咆哮道。
他的力气很大,鸣皋本就纤瘦,这一下毫无防备地猛推,足足把鸣皋摔出两丈远。那盛水的铜盆被鸣皋撞翻,水溅了她一头一脸,她的头也磕到了悬甲胄的铜架,被挂在上面的盔甲擦出了血。
鸣皋疼的直咧嘴,半天都爬不起来,只感觉自己的半条老命都快没了,她心中的火气“腾”一下就起来了。
“萧将军,你的发什么疯?”鸣皋气咻咻冲到萧齐衍军榻前,这时狠扇他两个耳光的心都有。
萧齐衍眯缝着眼睛,就那样与她对峙,他并没有清醒,但那双目光凌厉又满含杀气。鸣皋恼火地与他对视了好一阵,最后还是鸣皋强忍着怒气冷静下来。躺在那里的毕竟是龙首军的主帅还是个皇子,自己现在怎么招惹得起?
然而很让鸣皋始料未及的是,萧齐衍的眼眸忽然一动,凌厉肃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鸣皋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怎么了,心里好似蓦然受了触动。
“萧将军……”鸣皋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男人流泪,一时什么气都消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手足无措。
萧齐衍的目光一直望着后账门口,似乎在期待什么人进来。他的身子微微颤抖,鸣皋不知道他是冷还是为什么事难过。
“将军!”鸣皋语气稍微柔和了些,她走过去俯身帮萧齐衍盖好被子,萧齐衍的眼泪流的很静默,即便现在醉了,情绪也很克制。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鸣皋发自内心安慰一句,伸手把萧齐衍脸上的泪抹了抹。本来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没想到萧齐衍却伸手捉住了她手指。
“别走……”萧齐衍声音哽噎,语带恳求。
“将军,我就在您身边侍候,哪儿也不会去的!”鸣皋一边回答,一边用力要把手抽回来。可是她一使力,萧齐衍就像很怕失去她那样也使了力,鸣皋被这力量一扯,整个人都倒在了萧齐衍身上。
“将军!”鸣皋吓坏了,然而萧齐衍已经紧紧搂住了她,“羽儿……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萧齐衍声音轻柔也很坚定。
“将军,您喝醉了。我不是……”鸣皋挣扎着就要起来,突然萧齐衍一转身,她整个人被压在了军榻上。鸣皋被吓傻了,萧齐衍的气息就在她的脖颈之侧,如果这个时候闯进任何一个士卒,那他一定会惊诧主帅怎么会把一个男人这样?
“将军!将军!……”鸣皋死命推他,然而萧齐衍就像一座铁塔一样,根本推不动。就在鸣皋挣扎的这个过程里,醉得一塌糊涂的萧齐衍却感觉到了她的女人身形。萧齐衍不知身在何处,更看不清眼前是一张怎样的脸,他以为这是他府里的侍妾。
“将军你……”鸣皋的“放开我”三字还来不及脱口,萧齐衍的唇已经完全覆在了她的唇上。鸣皋一激灵,更加奋力地去推那岩壁一样的胸膛,但这样无谓的动作,只换来更加凌厉的攻势。
当一切重归死寂,鸣皋真是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她穿好衣服,把泪擦了,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人事不省的萧齐衍,忽然她抽出萧齐衍的佩剑,猛地刺进了自己身体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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