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一阵轻响,在月华泻地的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悠扬。鸣皋分外艰难地缓缓睁眼,微微偏了偏头,就见一个人在她床榻边沿趴着睡着了。
“咳咳咳……”鸣皋一阵难受,喉头干涩的快要冒出火来。边上沉睡的人蓦然惊醒,他动了一下。
“咳咳咳……”鸣皋又一阵猛咳,这一次似快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了。边上那人忙不迭起身,慌张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好半天,鸣皋勉强从咳嗽中缓过劲儿来,她喝了一口尚在温热中的汤药,这才微微仰头看清抱她那人的相貌。那清风朗月、眼落星辰的模样,不是萧齐衍又能是谁?
“萧……咳咳咳……你……救我做什么?咳咳咳咳……”鸣皋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咳得差点背过气去,她身上的伤口再次绽开,血从她的贴身小衣里渗透出来。
“你……”萧齐衍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一手揽紧鸣皋一手默然拍着她的后背,直到鸣皋稍微镇定了些,他才清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
“哼!我……不稀罕……咳咳咳……!你滚!我永远不想看见你!”鸣皋吼道。
“对不起!”萧齐衍的语气满是歉意和沮丧,此时他的手指上沾染着鸣皋伤口上的血,“医师!医师!叫医师立刻到帐里来!”他吼了一声,一如既往地威严。
三个月一晃而过,萧齐衍把鸣皋送出军营安置在龙首城中,然而龙首城也不是个养病的好去处,所以他就带鸣皋到了帝都府邸里继续调养。
萧齐衍军务缠身,自然没有多少时间留在帝都,他就把鸣皋交给自己的侧妃王氏照料。据府中侍候鸣皋的仆人说,王氏是萧齐衍母妃的内侄女,在萧齐衍成年开府时就嫁过来了。除了王氏,府里还有一个张氏,是当朝工部左侍郎的女儿,也是一个侧妃。
在帝都又休养了数月,鸣皋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向王氏提出辞行。王氏没有应允,而是说萧齐衍没有回府,这事她做不了主。在鸣皋养病的这段时间里,侧妃王氏对她悉心照料,鸣皋知道这是一个中规中矩且心软厚道的女子,因此也不好叫她太过为难。但府中的张氏却看鸣皋很不顺眼,萧齐衍莫名其妙就从军中带回一个新人,而且这新人地位低贱,据说先前是以驯马为生的。
一日,王氏回娘家省亲了,张氏便在鸣皋面前阴阳怪气起来。起先鸣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对她能忍则忍,但她越退让张氏就越觉得她好欺负。张氏当着一大堆仆人的面大声教训照顾鸣皋的侍女珍儿,她道:“你们一个个除了吃闲饭还有什么用!尽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着装可怜!”鸣皋听了这话“噌”一下从屋里出来,质问道:“谁是不三不四的人?”
“我又没说你,你搭什么腔?我在这府里教训自家的丫鬟,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张氏冷哼一声。
这时珍儿冲鸣皋使了个眼色,叫她赶紧进屋,结果张氏就看见了,抬手狠狠扇了珍儿一记响亮耳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说什么你没听见?看我今天不把你这白眼狼的皮拔了!”那耳光打的相当重,珍儿的嘴唇当即就出了血。
鸣皋自己受气就算了,她哪里忍得了珍儿也跟着受罪,鸣皋三两步就到张氏近前,眼里满含杀气问道:“珍儿是王夫人房里的丫鬟,你趁王夫人不在打她的丫鬟,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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