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梓目光清冷,透着冰气,看着陆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宠物。“假的。”敲了敲墙壁,“真形在咱们身后。”
陆夜也顺着敲了敲,心觉有些好笑。仅是个普通的墙壁,也难得逼他忧愁一回。遂向他笑道,“这么个牢狱也困的住你?”
宫梓亦笑了出来,仍是一副看着宠物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嘲讽之意,“陆行舟那么举世无双的人,怎得教出来你这样的妹妹?”
陆夜皱了皱眉,不晓得哪里又得罪他,极认真同他辩解。“你识得我爹娘吗?我爹特别厉害,但是我娘连最基本的法决都不会。”
认真辩解的陆叶面上无甚表情,言语却透着可怜,听得叫人心生一片涟漪,“我自是随我娘的。”停一会儿,“再者,整个永夜城,没几人打的过我。”
微风轻拂,从牢窗里吹进来,照亮细沙般的灰尘。静静地,漂浮着。顷刻间,牢狱化为虚影,残留的一抹光也消失不见,周围一切景象皆化粉消散。
陆夜尚未回过神,四周已然幻化为玄色虚空。广阔不视边界的玄界延伸着。脚下是无尽玄空,却可站在上面。
眼前忽然明亮,陆夜看见了一片浮萍。待到浮萍的形态稳定,方知晓缘是宫孜用法力点燃了一束翠绿色的光。
前一刻迷茫的陆叶,顺着微光看渐渐显现在翠绿色后面的,宫孜的脸,明了些事。之前的监牢怕是幌子,宫孜之所以被一个小小的牢狱困住,十有八九是因为它背后封印着结界。
陆夜之前听唐子午讲过一个名为玄虚的结界,与现下所处空间十分相像。奈何陆夜一笑而过,转身便忘个干净。如今也只能等着她哥良心发现,想起还有一个妹妹许久未归,来救一救。
宫梓倒像是不担心这个问题,依旧神仙做派。盯着陆夜下颚许久,突然冰凉的手触到陆夜的唇,手的主人抖了一瞬。眉间轻皱,“你有人了?”
陆夜也愣了愣,心道宫孜连余鹿掌握天下人姻缘的本事也学到了。暗紫的眸子尽是幽深,静道,“你会告诉我哥吗?”
宫梓一声冷笑,看宠物的眼神消散了许多。负手看她,“陆行舟那人,你可能骗过他。”神情缓了缓,到底只是亲过,“那人是谁?”
陆夜寂静宛如深夜的眸子意外有了光彩,好似许多年未曾如此愉悦。亦如讲的是一珍惜宝物,“可听过柳修?”
他自是听过的,神域有名的神仙公子,柳修小时候在永夜城住过一段时间。他走后的几百年,陆夜常常提起。可是……他们二人,绝无可能。
还未等宫梓想驳回两人的姻缘,深处突然燃起一束火苗,火苗后面是莫羽颤抖的脸。
几乎不可视物的幻境中,只有宫孜和莫羽两束光立着。火光的主人缓缓靠近翠绿,莫羽猛然抱住了宫梓。
宫梓不再用看宠物的眼神看莫羽,迟疑的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松开。他不晓得他们之间的情感如何称呼,似友非友。
宫梓透了口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肯这个女孩接近他,为何她对他这么的痴情,于是语气中有些嗔怪,有些疏离。“你来这做什么?”见她抖了下,方缓道,“当日本君救你,可曾告诫过我缘分已到,不可存有余念?”
往昔情分,不过换来他一句话。莫羽是哭了,“你这话的容易,我如何忘得你。”
“你可识得本君是谁?”宫梓每一句话都令人坠入万盏寒冰之中。
“我不管你是谁!”莫羽倔强的抬头,站好,三指发誓,“我莫羽,日月更替,山河崩塌,六方殆尽,生生世世只认定宫孜一人。”
陆夜觉得莫羽有些可怜。
她招惹谁,也不应该招惹没多少情愫的宫梓。余鹿告诉她,有一种人,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
她说,‘往往身处权位之人会比寻常人更加淡泊,你哥路行舟就是一个。宫孜也算一个。他们这种人,不能招惹,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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