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遂并无动作,任由士兵把自己向营帐外拖去。
“狗儿,你是燕国人。”
就在拖出营帐的时候,蒲遂突然出声。
“慢着!”
刘众听到蒲遂的话,顿时叫住了士兵。
这狗儿,可是自己的乳名,只有他爹会这么叫,连夫子都会叫他刘众,这蒲遂为何会知?
“你是何人?”
刘众再一次询问。
“韩国人,在秦国韩国使者,蒲遂。”
蒲遂昂起头,大声说道。
韩国人?能这么硬气的见自己,自然有着依仗,接下来是想让自己询问为何而来?
“秦韩尚在征战之中,而我又是秦将,汝来此处,便是陷我通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蒲遂站起来,整了整衣冠。
“将军要杀我,便可杀,但将军日后定会后悔杀了蒲遂。”
“狂妄!”
虽然说他狂妄,但蒲遂的话很有作用,刘众现在确实不愿杀了他。
“天下皆说将军乃是贤者,如今蒲遂前来求见将军,将军不闻不问,便要杀蒲遂,实在有辱贤者之名,
蒲遂冒死前来为将军报信,却被将军如此对待,天下何人还敢对将军谨言?”
韩国人擅长揣测人心,也擅长利用人心,言语之言就从陷害通敌变成了冒死谨言。
“先生如何冒死?又谨何言?”
蒲遂说的没错,他也确实在冒死谨言,因为说不出让刘众满意的话,刘众便会以陷害刘众通敌之罪杀了他。
“蒲遂在秦国,曾经过一个院子,乃是秦国大夫范雎的院子...。”
范雎现在还不是秦相。
“你是说,院子里被关之人是我父亲?”
这怎么可能,刘众可是清楚老爹,年纪大了,哪都不愿意去,只愿留在燕国,怕百年之后,不能归故土。
“正是,范雎亲自前往燕国,用将军受伤之名,骗得将军之父。”
“他老人家现在如何?”
刘众有些急了,这范雎为何要骗自己老爹?
“将军之父,得知自己被骗,乃是秦国节制将军之策,为不连累将军,已经悬梁。”
悬梁?
把自己养育大的父亲悬梁而死?
“爹!”
刘众双膝跪地,失声哭了起来。
在战国,这是二老是自己最直接最亲近之人,如今却因为自己,悬梁而死。
“将军之父临死前,曾高喊,‘狗儿,你是燕国之人,你是燕国之人。’。”
蒲遂绘声绘色,刘众听了痛心不已。
这确实是老爹的口吻啊,他老人家那执拗的性格,爱国的情操,可是从来都没变过。
“将军为秦国征战西羌,秦国却到现在还在隐瞒将军,欺骗将军,秦国之用心,将军不可不防啊。”
蒲遂盯着刘众,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之色。
“将军之父被秦国囚禁致死,虽可理解为秦王爱将军,然秦人在燕国,却又加害将军,是为何?”
“如何加害?”
秦国,嬴稷,哈哈!
亏他还念旧情,为秦国如此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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