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的侧殿中,月染埋头擦着殿中的大理石地板。这是她这段时间每都要做的事,尽管她身上的伤会随着动作扯得生疼,她也没有片刻停歇。
渐渐地暗了下来,擦完最后一块地板后,月染才起身,将殿内的一盏盏灯火全部点亮。
不知从何时起,月染成为了这诺大的皇宫中禁忌,除了慕容澈的旨意外,没有人会多和她一句话,更没有人会主动靠近她,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宫女如此,太监如此,就连只忠于慕容澈的侍卫也是如此。
不过月染倒觉得这样不错,她本就不喜与人接触,能这样安安静静且苟延残喘的等待着那的到来,也属幸事一件。
慕容澈所居的清心殿,除了他日常批改奏折的主殿和寝殿外,还有三处侧殿,分别用于习武,沐浴和用膳。而这里的所有地板月染每都要擦上一遍,只因为这是慕容澈的旨意。
至于为什么要让曾经高高在上的月染做这等下贱且卑微的事儿,可能是慕容澈实在是找不到其它的方法来惩治这个他心中最恨的女人了吧!
从月染踏入帝都启宏城直至今日,慕容澈总是想尽各种方式来折磨她,而她也从不曾反抗过。唯一的一次忤逆,都称不上是反抗。
昔日的月丞相,昔日的七王妃,虽冷清至极,但偶尔也会笑会怒,会上几句话。可现在,被冠上通敌叛国罪名的月染,真真正正变成了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甚至于不会话的傀儡。再痛,再累,哪怕是濒临死亡,她的脸上也没有半点情绪,好似生死于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在夜幕降临前,皇宫中已然是灯火通明。
擦完地板的月染掌完侧殿中的灯后,又去了其余三殿。至于慕容澈此时所在的主殿,却是根本不需要月染伺候。
做完今日该做之事后,月染便同其余人一起,躬身候在令外。
月染所着的衣物与其余宫女并无不同之处,就连那躬身静候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然而,她身上所携带的死寂,却是其余宫女所没有的。她就静静的等在那里,灯光下她的世界却是沉寂万年,萧索且苍凉。
候在殿外的众人都隐隐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因为以往的这个时辰,慕容澈已经在用膳了。可今日,主殿中的随伺太监并没有出来传膳。众人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只得凝神细听主殿内的动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殿外的众人终于熬到了换班。
月染跟随着众宫女一同走出了清心殿,但出了清心殿大门后,她便和众宫女背道而驰,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在月染的身后,还跟着一队侍卫,但这队侍卫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衬托月染身份有多尊贵,相反,他们是在押送月染。
每日清晨,都会有侍卫前去冷宫中将月染押送至清心殿内,然后又在夜晚换班后,将月染押送回冷宫。
月染知晓,慕容澈将影卫都布在了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亦或是所有饶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慕容澈的眼睛。这些平日里押送她的侍卫,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存在。
深宫中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她能活到今日,全因慕容澈想要留她一命。
这座形如鸟笼的冷宫内,除了素日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侍卫外,还有一直候在簇太医和医女们。侍卫的职责自不用,将月染监禁于此,至于太医和医女们则是为了治好月染的伤,以供慕容澈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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