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东西这么贵重,还是你师傅传下来的,我更是不能要了。”陆幼宜双手捧着那个镯子递到释一面前,“还请你收回去。”
“东西已经送出去,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只见释一轻拂衣袖,那镯子便戴在了陆幼宜的右手腕上。通红的菩提衬着她的手腕愈发白嫩。
“你怎么给我带上的?”陆幼宜方要摘下来,释一摇了摇头。
“不可。这镯子有利,就必然有弊。只要上手,这镯子便认了主,与主同存。若镯子离开主体,不超三日,镯子化灰而尽,主体也会因此受损。”释一缓缓道。
“怎么受损?”陆幼宜摸着那温凉的镯子,心头有些许不安。
“这镯子有个名字,叫‘噬月’。意思就是,它是吞噬主体的岁月而存在的,如若没有了主体,它就会带着主体部分岁月消逝。佩戴时间越长,消耗的主体岁月就越多。但是如果这镯子永远不离开主体,便能助主体延年益寿,福量无穷。”
陆幼宜眉心一跳,原来这镯子还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这镯子这么危险,释一难道不是在坑她?
“你确定你不是在坑我?万一我戴了半辈子,有人想害我,把镯子给我摘下来了,那我不就没命了?”陆幼宜瞪着释一,“你不能猜到我从哪里来的,就祸害我啊。”
“陆姑娘想多了。这镯子一旦认准主体,除了主体能摘下来,旁人就算是卸了你的胳膊,也拿不下来。”释一笑眯眯地说着这番略带血腥的话,陆幼宜打了个寒蝉。
“你为什么帮我?”陆幼宜看着四四方方的宫墙,“又或者说,在这个我为鱼肉的地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世间种种,只因一‘缘’字。萍水相逢皆是客,以客之道待陆姑娘,是因陆姑娘自远方而来,风尘仆仆。老衲所做,值得。”释一抬起头,本该立于头顶的北斗七星不知何时落到了北方。释一笑了笑,看着陆幼宜道:“陆姑娘的缘,也要到了。还希望陆姑娘抓住时机,平步青云。”
陆幼宜还想说什么,突然间天地间起了一场大风,原本清扫至路边的积雪又扬了起来。待风停之时,早已不见了释一的身影。
“什么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腿脚快的根本就不像个年纪大的和尚。”陆幼宜低头看着手上的镯子,在月光下微微泛着红光,仔细一瞧,似乎有血液在里面升腾。仔细一闻,却是沁人心脾的檀香。
陆幼宜目光一转,落在了脚下的几支红梅上。方才刮风,红梅饱受摧残,已然零落成尘。陆幼宜轻叹一声,弯腰拾起那支含苞待放的,还未起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人的细语声。
“主子,此次皇上派您南下,解决狗贼党羽,怕是目的不纯。”一个男声响起。
“本王手握兵权,皇上忌惮,恨不得找个时间解决了本王,以绝后患。”后来响起的这个男声及其好听,犹如玉珠落盘,叮叮哒哒,清脆却又沉稳至极。话语中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慵懒似三月桃花,一盛开便诱人无数。
“那您准备怎么做?”
那好听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仿佛竹间雪落,轻柔而和缓地盖在陆幼宜心里,酥酥麻麻,又好似数百只蚂蚁啃食着那块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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