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理由。”贺兰崇墨盯着陆幼宜晶莹剔透的眼睛,抛下一句话,但是手下的力度却分毫不松。
“我不能死。”陆幼宜言简意赅。她蹲坐着的地方正好是一处积雪,现下她的裙摆已经湿了大半。寒冷顺着腿腹侵上头脑,越发刺激着她单薄的精神,“我说,我不能死。这个理由够吗?”
“你就这么想活着?”贺兰崇墨漆黑的双眸霎时染上一层阴翳,仿佛枯井死水一般,没有一丝波动。他冷冷一笑,松开了陆幼宜的下巴,转过身去。
“主子,不能放了她!”捕风显然有些气急攻心,一划利刀重新架在了陆幼宜身前,“如果她真的是皇上的人,怕是要坏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陆幼宜见贺兰崇墨没有了杀她的意思,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对着捕风道:“你仔细想想,假如我真的是皇上派来的,我能一点儿武功也不会?我能这么轻易让你们拿刀指着我?”
捕风听见这话,刀子又偏近了陆幼宜几分,仿佛下一秒,就能割断她的脖子,“你说谁傻?”
陆幼宜撑着身子后退了几步,“麻烦这位仁兄,你仔细思考一下,方才你主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在你面前说的那一番话。你想想这是什么地点?皇宫哎,在皇宫里说那种看似大逆不道的话,就说明你主子自有分寸。他要是怕我会坏事,一开始就会考虑到隔墙有耳这个道理,还会肆意张扬?”
“满口胡言,看我解决了你!”眼见捕风的刀就要砍下陆幼宜的头,贺兰崇墨又重新开了口。
“住手!这是皇宫,打打杀杀,不怕惹来是非?”贺兰崇墨重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陆幼宜身边,不由她分说,就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又捏起了那细如木棍的手腕,两根竹骨般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温热的触感随即而来。
陆幼宜一惊,这摄政王是要给她把脉?
不过一瞬,那温热便消逝不见了。
“果真没有半分内力,皇上是断然不会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过来偷听的。”贺兰崇墨放下陆幼宜的手,忽然看见了她左手腕间血红的镯子。
贺兰崇墨瞬时抓起她的左手,将她的镯子放在眼前,那速度倒是惊了陆幼宜一下。
“哪儿来的?”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一道寒光似利剑一般直视着那镯子。
“一个……和尚给我的。”陆幼宜也被贺兰崇墨这变脸搞得有些怕了。
贺兰崇墨盯着那镯子好一会儿,突然轻声笑了出来,放下了她的手,“罢了罢了。都是命。”一双桃花般的眼睛褪尽寒气,覆上一层淡淡的温柔。他看着陆幼宜的脸,玩味地笑了笑,接着半蹲了一下身子,与陆幼宜小白兔一样的眼睛对视。
陆幼宜这才发现这男人竟然如此高大,她加上旗头,身长才勉强到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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