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放蛇(2 / 2)雪残音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没有了

“陛下,您怎么会是昏君呢,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君王。”

“好了,别拍马屁了,朕不爱听。”南月寒道:“去把慕菏泽找来。”

“是。”

“找我,我很忙。”慕菏泽道。

“你能别瞎忙了吗?四个宫女够用了,你是真的要把朕培养成只会吃喝玩乐的昏君吗?”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整整一年了,你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好不容易我以为一切都雨过天青了,你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这只是意外而已,朕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规格,你平时已经够散漫了,你也该遵守宫中的规矩。我刚遇到你的时候,你漂亮,优雅,稳重从容,可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搞成什么鬼样子了,以后还有哪个男人要你。”

“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挑朕了,他们有什么权利。”南月寒眯着眼睛冷哼一声。

“好了,你不要在胡闹了,朕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的,朕才二十几岁,你能不能别搞的朕好像七老八十一样,人不疯狂枉少年嘛。”

南月寒随意丢给慕菏泽一叠折子:“把这些折子批阅了。”

“你才是皇帝啊。”慕菏泽不满道:“你就不怕我篡位夺权。”

“篡位?”南月寒好笑的摇摇头:“你倒是篡一个试试。”

慕菏泽委屈的瘪嘴,南月寒好笑道:“你快点啊,总说朕不顾着身子,你倒是做点事情啊,朕这几日又是头疼,又是差点走火入魔,现在心口还有伤,你倒是忍心。”

“你总是机灵,知道怎么拿捏我。”慕菏泽道。

两人静静的批改公文,南月寒则翻看着暗探传递的消息,冷冷的笑了笑。

“怎么了?”

“还不是咱们的何大将军吗?何氏一族,丝毫不将朕放在眼里。”南月寒冷冷道。

“当初我就说了,军中必须是咱自己的人,你非说骤然换人会让另外两国滋事,可现如今……”

“不仅是这个原因,还有,何家军功累累,世代参军,在老百姓中威望极大,若是朕动了他们,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要淹死朕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头老虎越养越肥,越养越大。”

“朕最会降虎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月寒冷冷的笑了笑。

“哦,有何良策?”慕菏泽问道。

“想要对付一个人,当然是要找出他的弱点,你说何家这么大一个家族,总会有办法对付吧,再者,朕已经在军中安排了很多人,足以接替兵权。”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这么简单可不行,朕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了,可是他们偏偏不识抬举和朕对着干,那朕就只能除掉他们了。”

“可是这样,动作会不会太大了些,最近各地和朝中罢黜重选了很多官员,已经伤到了很多世家大族的利益,现在又夺兵权,会不会出事啊。”

“出事,也只会是他们出事,一个制度的产生当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可是朕就是要他们明白,朕是君王,是这天下至尊,所有事情都是朕做主。”

“阿沉,你果然是天生的帝王。”慕菏泽道:“可你说这么简单可不行,还要如何?”

“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朕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瞧不起朕,何家那些个老男人,偏偏将朕当成小丫头片子在军中为所欲为,朕劳心劳力掏钱替别人养着诺大的军队,吃朕的喝朕的,一群王八蛋还不把朕当回事,朕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没想到,你还挺小气。”慕菏泽打趣道。

“不是朕小气,实在是他们眼花耳聋,从来不会想想,朕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就不会如他们所想的一般无用,可知,小看人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这何氏一门,怕是要因为他们的愚蠢走到尽头了。”

“可到底给他们安个什么罪名?”慕菏泽还是不明白。

南月寒邪气的笑了笑,朝慕菏泽眨眨眼:“朕亲自动手处理自己的大将军,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吗?”

“再者,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举兵造反,朕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当然要逼他犯错,让他家在百姓中失去权威,李家向来与他不慕,只要他家犯一点点错处李家就会抓住不放手,朕对李信又有恩情,他一直想去参军,你说,他能不能成为朕的人呢,对何家取而代之。”

“可是他爹……”

“他爹那个没底线的老狐狸,奸诈狡猾,生个儿子倒是纯孝。”

“可是何家子孙都在军中,要想取而代之,恐怕不是件易事,只李信一人。”慕菏泽欲言又止。

“朕当然不会把宝都压在他身上,他老爹鼻子尖,嗅到朕会给他们这么大一块肥肉,一定会想办法周转的。”

“可是要是不打仗,李信如何有机会树立威望,再者,要是真打起来了,李信战死沙场,他老爹能善罢甘休吗?”

“放心吧,李信只是一颗小棋子,碍不着大局,朕只是将他放在明面上罢了,真正的棋子,是暗棋。再则,李信要是真的死了,也只是他命不好,关朕什么事情,他老爹不敢和朕闹。”

“也是,李信在家族并不受宠啊,他爹一点都不在意他。”

“他要是父母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就不会知道朕给他的机会有多难得,怎么可能会对朕死心塌地的做事情。锦上添花向来没有意义,朕只会雪中送炭。”

“那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扶植他。”

“再等等吧,等他受尽磨难,不,朕要给他安排许多磨难,还要让他受尽折辱,还要给他一线生机,到时再出手。他现在意气风发,总觉得未来还有很多希望,朕要让他的希望全部破灭,再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

“陛下,您真可怕。”慕菏泽抖了抖肩膀:“可是陛下,他要是受不住呢。”

“白白浪费朕的心思,那就去死吧。”南月寒淡淡道。

“你的女儿,确实是天生的帝王。”南谨之骄傲又有些担忧道:“我们总希望她平凡快乐,可是她注定不会是普通人。”

“这小兔崽子,还是有点能耐的,看来我们以后不必担心了。”

“我现在有些庆幸,没有一直和她作对。”唐幻道。

“还有一事,后宫无一人回去。”慕菏泽道。

“怎会如此?”

“反正,昨日你训完以后,无一人回去,那个闹事的李信,也不知他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然也挑了院子住下来了。”

“爱回不回,愿意住就住着吧。”南月寒完全不感兴趣。

“可是你再不和后宫的那些男人同房,那些大臣的唾沫就要淹死你了。”

“岂有此理,朕一世英名,难道就毁在这上面了。”南月寒气的拍桌子。慕菏泽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那些大臣不急才怪了,按规矩,你选妃第一日就应该让妃子侍寝的。”

“不就是后嗣嘛,你替朕生一个。”南月寒气恼道。

“要是能替你生,别说一个,我给你生一窝。”慕菏泽低下头嘟囔。

“别说风凉话了,现在怎么办吧。”南月寒苦恼的拍了拍脑袋。

黎明在外面看的心急:“不就是几个男人嘛,想要就要不想要算了,至于这样嘛。”

“那要不,你去莲意那里吧。”慕菏泽斟酌道。

“莲意,你没毛病吧?”南月寒瞪大眼睛。

“不是要你真的宠幸他,你就去那睡一觉。”

“不行,朕不能在欺负他了,不能让他觉得和朕有机会,去李信那,他讨厌朕。”

女皇陛下有令,今晚命李公子侍寝,宫里都炸开了锅,莲意听到的时候紧紧的捏着琴弦,脸色扭曲。

晚上很快到来了,南月寒沐浴更衣之后依旧坐在御书房看书,慕菏泽道:“很晚了,还不过去吗?那边的被褥我都已经让人换好了,李信当时脸色都青了。”

“爱咋咋滴,没听过朕有洁癖。”南月寒道:“好累啊,还要大老远跑他的宫殿去。”

“赶紧去吧。”

“走吧。”南月寒转头对慕菏泽淡笑道:“既然他不愿出宫,那朕就夜夜宠幸他,堂堂七尺男儿,每晚受尽皇恩,白天承受所有人羡慕,嫉妒,不屑,嘲讽,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磨练呢。”

“自然算是。”

“前朝后宫乃是一体,只是不知他老爹,又会作何反应呢,朕现在越来越觉得,做这个皇帝有意思了。”

“有意思?”慕菏泽表示她作为一条蛇不懂。

南月寒捏着一颗棋子,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茫:“举重若轻,玩弄人心,看着他们在你的预料之中欢笑,开心,难过,痛苦。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情。”

“果然,你不是什么好人。”慕菏泽道,虽不懂趣味何在,可是明显感觉气氛不对。

南月寒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朕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好人了?身为皇帝,不玩弄权势,岂非,不务正业。”

慕菏泽愣愣的,南月寒又若无其事的放开手,依旧面若冰霜,眼中却有着恶意的作弄:“对了,传令下去,让军中兵将轮流归家探亲。”

“此法甚妙啊,这可比银钱更能收揽人心。”慕菏泽由衷赞叹。

“那是自然,也该让将士们感受君恩了。”在坚硬的心,也会为亲情折服,何况常年离家的将士呢。

“陛下,您也觉得玩弄人心有趣吗?”南谨之问月君。

“给女儿找一点事情也好啊,就让她将这天下当作玩具吧。”月君道,虽然她不会这么想,只一心一意治理国家,可却隐隐察觉到女儿那种疯狂的将天下玩弄在鼓掌的想法,好像在玩火。隐隐看到女儿乖巧安静的面容下有一头狰狞的野兽在嘶喊,不做好人,好像要去做一个坏人,却让人很兴奋,有一种做坏事的兴奋。

“我到底生了个什么女儿啊,一时单纯的像兔子,一时狡猾的像狐狸,一时又可怕的像野兽。云淡风轻的时候好似天上仙,什么都不在乎,起了兴致又好似妖界魔,将所有人捏在手心玩弄。”南谨之摇头道,以前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乖巧安静,不谙世事,从没想过,她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谨之,你很不安吗?”月君问道。

“当然了,陛下,不会感到对女儿感到陌生吗?”

“这兔崽子确实很出人意料,可这样的她,才更让朕感到真实,让朕的血液都在沸腾。”月君道。

两人去到李信寝殿的时候,李信恭敬的接驾,南月寒挥退了下人对李信道:“你去隔壁睡。”

“臣服侍陛下就寝。”李信松了一口气,试探的抬头道。

“不必了,下去。”南月寒说罢走到床边,忽然猛的揭开被子,一青一黑两条蛇蜿蜒着身子在床上吐着信子。

“陛下。”李信又惊又恐,急忙上前。

南月寒抬手止住他,不顾危险的两条蛇,转过身子静静的盯着他的面庞:“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陛下,臣,臣也不知啊,陛下您快过来。”李信苍白着脸赶紧跪在地上。

南月寒看他脸色不像作假,一屁股坐在床上,李信惊的眼睛都睁大了,两条蛇嘶嘶的爬过来,被南月寒随意抓在手里摸着脑袋,乖巧驯服的像个宠物。

“找个人,将这两条蛇放出宫。”南月寒提着蛇尾巴,蛇好像听懂了似的,一条迅速缠到南月寒南月寒胳膊上,一条竟然缠到她脖子上,对着她的脸嘶嘶吐着信子,看的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安非雨等人已经紧张的已经出了一身汗。

“好了,皇宫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小心又被人抓了,下次可能就是蛇羹了,快放开朕。”南月寒好笑的摸了摸蛇头。

蛇委屈的看了南月寒一眼,慢慢松开身子,南月寒将它们交给慕菏泽道:“去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像是要行刺她的样子,那两条蛇看着吓人,其实没毒。

“是。”

处理完蛇,让惊的目瞪口呆的李信去偏殿休息,南月寒点燃了蜡烛,蒙上黑纱休息。

夜里安静的只有南月寒和慕菏泽清清浅浅的呼吸声,南月寒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慕菏泽撑着手臂靠坐在床边。

南月寒猛的醒来揭开眼睛上的黑纱,放在床头的冷剑噌地一声出鞘,没看清动作,已经抵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陛下,陛下饶命。”风雅先是吓的脸色发白,反应过来迅速跪下。

“大半夜的,你来干嘛。”南月寒脸色难看,将剑插回剑鞘。

“臣,臣晚上睡不着,心中想念陛下,就想来附近转转,外面没有一个侍卫,陛下房中又亮着灯,臣一时好奇就进来了。”风雅快速解释,上前两步抱住南月寒的大腿,大声喊道:“陛下,您功夫真高,刚才差点吓死臣了。”

“放手。”南月寒脸色不好看:“还懂不懂规矩了,回去,禁足七日。”

“陛下,陛下不要啊。”风雅扯着嗓子哀怨的看着她道:“臣是没什么规矩,可是因为臣想念陛下啊,陛下不要罚臣禁足,臣什么都愿意做。”

“行了别闹了,赶紧滚,朕真是彻底被你吵醒了,滚。”南月寒踢开他,语气不善,也没执意要他禁足,毕竟救过自己。

“是是是,臣滚,这就滚。”风雅见好就收,赶紧磕头,又看到了她光溜溜白嫩嫩的脚丫子,连忙不敢再看,匆匆出去了。

“不睡了,回去。”南月寒火大的鞋袜和外衣。

“陛下,都是我不好让他闯了进来,要不然我给您去点上安神香,您继续睡。”慕菏泽赶紧道。

“无用的,朕不困,朕去樱花林练功了,就是不睡也无碍。”南月寒摇摇头:“明日去调一堆禁军过来。”不让人守着还真不行,什么傻子都往里闯。

另外一边,风雅却没回自己住处,匆匆去了莲意那里:“放心吧,陛下根本没有和那个李信同房。”

“什,什么?”莲意惊的嘴巴都长大了:“你如何得知。”

“我跑到李信那去了,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顺顺利利进去了,室内烛火通明陛下在床上躺着,慕菏泽大人在床边趴着,根本就没见李信的影子。我还想确认一下,就凑到陛下跟前嗅了嗅,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股樱花味,根本没有其他的味道。”

“你凑近了,你如何凑近?”

“我跪在地上抱她大腿,还被她踢了一脚,幸亏我救过她,要不然今日免不了一顿责罚,我悄悄告诉你,咱们陛下,还是处子。”风雅得意的笑了笑。

“你如何得知?”

“废话,我是大夫,什么看不出来。”风雅不在意的撇撇嘴:“不过,我好像把她闹醒了,陛下恐怕今夜要失眠了。”

“失眠,你。”莲意道:“那你赶紧配一副药,我给陛下送过去。”

“送不过去了,她肯定心里后悔死了,现在身边肯定重重守着人,进不去。”风雅道。

“你看你干的什么事。”莲意忍不住抱怨。

“我还不是为了你,我要是今夜不给你打探消息,你不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呢。”风雅道:“等明天了,我的祛疤膏做好了,你一起给她拿过去,不过我瞧着咱们陛下,应该是不会收的。”

“为什么?女子不都爱美吗?”

“她要什么,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会看得上我这点药吗,再者,我看的出来,陛下根本不想和你过多来往,你恐怕,终究是一厢情愿。”

“我到底哪里不好。”莲意道。

“你不如去问问陛下。”风雅道。

“我问了,她说她没有心,更没有感情。”莲意道。

“那你想如何?你难道真的甘心做一个妃子,你可是一个男人啊。”风雅道。

“我甘心,可是她不愿啊。“莲意轻声道。

“你的志向呢?”风雅摇了摇头。

“跟她在一起,我同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报效国家,报效百姓,我爱她,更能忠诚于她。”莲意道。

“她不会在意的,你知道她的心有多大吗。”风雅道。

“那你说,我该如何。”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拘泥于儿女私情。”

另一边,南月寒回到书房,蓦地神色狠戾:“什么人?出来。”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本君的女儿啊,警惕性不错。”威严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南月寒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男人,身姿提拔,一袭黑衣上面绣着复杂的图案,面庞硬朗,竟让她看不出道行深浅。他刚才躲在哪里她也无法察觉,要不然也不会出声,而是直接出手了。

“魔尊?”南月寒道。

“没错。”对面男人点了点头,坐在了南月寒的座位上,南月寒猛的捏紧了手指,却没有发作:“二十几岁,短短一年时间坐上了魔尊和人界皇帝的位置,还算不错,不过,你终究是太嫩了。”

“传言,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南月寒问道。

“那只是传言啊,你都当了皇帝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那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当然是躲在一个地方疗伤了,然后伤好了就跑出来报仇了,谁曾想,打败本君的魔尊竟然是败在一个奶娃娃手里,也难怪,你毕竟是本君的女儿,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朕不是你的女儿。”南月寒道。

“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事实如此,你身边这条蛇不错,不如就留下来伺候本君吧。”男子淡淡笑了笑。

“不可以。”南月寒挡在慕菏泽身前。

“既然朕现在才是魔尊,你打算如何,从朕手里抢走这个位置吗?”

“那是当然,我的儿,这些年为父让你受苦了,你此时,竟是不肯认本尊这个父亲吗。”魔尊换上一副威严慈爱的样子,目光却盯着她身后的慕菏泽。

南月寒忽然乖巧的笑道:“父亲威严,孩儿怎么敢不认您,只是阿泽,是孩儿的人,孩儿实在喜欢的紧。”

“哦,那为何,你从未亲近过她。”魔尊淡淡道。

“孩儿,想着,这毕竟有失伦常。”

“本尊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想太多,本尊先在你这里住些时日,不必让人打扰。”

“是,那孩儿先退下了,明日再来看父亲。”南月寒乖巧的抱拳行礼,拉着慕菏泽去了书房。

“朕问你,朕体内这滴血,可能取出来,还有,朕之所以修炼这么快,就是因为这滴血吗?”

“这个,我并不知道。”慕菏泽道:“我只知道,你就是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你从何得知?”

“你身上有一种光芒啊,自然而然让我们这些动物想要亲近。”慕菏泽道。

“今天,谢谢你帮我。”慕菏泽道,要不是因为南月寒,她恐怕逃不掉魔尊的手心。

南月寒苦涩的摇摇头:“在这个世界上,朕只剩下你了,要是来你都保不住,朕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啊。”慕菏泽劝慰道。

南月寒微勾了勾唇角,不再多说什么,负手而立:“保护好自己,这段时间最好和朕寸步不离。”

“阿沉,你有何打算。”

“先把伤养好,放心,他暂时威胁不到我们,朕总感觉,他要从这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才会暂时没有动作。”

一连半个月,南月寒都在李信的寝殿休息,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今日不去李信那里吗?”慕菏泽问道。

“不去,去了半个月,也该冷着他了,朕这些时日时时调息,不仅旧伤好了,感觉功力又精进了。”

“恭喜啊。”慕菏泽由衷高兴。

“阿泽,朕,朕觉得自从那个魔尊出现以后,很多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了。”南月寒忽然道。

“阿沉,不要怕,我会陪你的。”

“朕害怕,他会对你不利,每次他见到你,都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你,这让朕很不安,你还是先回去躲一段时间吧。”

“我不怕,在你这么艰难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可你留下来,只会让朕分心,朕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朕想你好好的。”

“阿沉,求你了,不要赶我走。”看南月寒低着头不说话,慕菏泽道:“除非我死,否则你就是把我丢在天涯海角,我也会爬回来找你的。”

南月寒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定要和朕寸步不离,知道吗?”

“嗯。”慕菏泽点点头,她当然愿意了。

南月寒忽然闷哼一声,慕菏泽赶紧道:“怎么了?”

南月寒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虚虚的靠在慕菏泽身上。

“阿沉,阿沉,你很痛吗?等等,我带你去找大夫。”慕菏泽背起南月寒,飞快往太医院方向跑。

“太医,太医,救命啊。”慕菏泽不顾一切的大喊道。

太医迅速出来,一看竟然是女皇身边的慕大人,吓的赶紧弯腰行礼,慕菏泽道:“快看看,女皇很痛,赶紧给她止痛。”

“快,快将陛下放在这,老臣看看。”一老太医赶紧道。

南月寒被放在床上,痛的满身冷汗,脸色苍白,手指抓住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沉,阿沉,你怎么样。”慕菏泽着急道。

南月寒动了动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太医给她把了脉:“脉息很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贴内乱窜。”

“那,那你快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啊。”

“老臣连它是什么都无法得知,根本无法拿出来。”

“那怎么办,你快说怎么办?”

“老臣无能,只能先饰针让陛下减轻痛苦。”

“那你快,快啊。”

老太医快速脱下南月寒的外衣,在她身上各处扎针。却丝毫不起作用,南月寒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折腾了一夜,南月寒直到早晨才感觉不痛了,全身脱力,瞬间晕了过去。

“你听说了吗?陛下不知得了什么病,在太医院折腾了一晚上。”风雅对莲意道。

“怪不得今日又没有上朝。”莲意道:“那现在呢?陛下怎样了,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现在没事了,在休息,你不要过去打扰她。”

南月寒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慕菏泽总算松了一口气:“昨天真是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

“是朕体内那滴血,看来这个魔尊,要做什么了。”南月寒道。

“那怎么办?”

“你留在这里,朕去找她。”

“我陪你一起。”

“朕命令你,留在这里。”南月寒强硬道。

客套的行礼过后,南月寒笑道:“父亲,昨日孩儿忽然很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乱窜一样,就连太医都治不了。”

“哦,为父昨日尝试着控制曾经放在你体内的那滴血,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敢问父亲,您究竟要做什么?”

“你可知?当年为父是如何被追杀,又是如何逃脱的吗?”

南月寒老老实实的摇头,魔尊笑了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女儿,为父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你过得那么好,那条小蛇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为父真是又嫉妒又羡慕,不如,你将你所拥有的分给为父一点,你把那条小蛇给为父。”

“不。”南月寒想都不想的拒绝:“那条蛇,是朕的,朕不会给任何人。”

“你竟然敢忤逆本尊,昨夜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好受吗?”魔尊冷笑道。

“不好受。”南月寒淡淡道。

“不好受,那就把她给本尊。”

“不给,就算死,也不给。”

“好,本尊就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昨夜,只是皮毛而已,现在。”魔尊冷笑着动了动手指。

南月寒又开始痛,她痛的倒在地上打滚,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喊出声。

魔尊一派云淡风轻:“答应吗?接下来,不答应的话,你的心脏会像有毒蛇在咬一样痛苦,那滴血,会窜到你身体的各个地方。接下来,会窜到你的头部,本尊会在你身上施加法术,会让又冷又痛,会让你的脑子好像被刀子剖开。”

“答应吗,答应的话,就和本尊求情,马上就不痛了。”

“不,不……死,死都不,不答应,你,你杀了我吧。”南月寒断断续续道。

“这个变态,竟然这么折磨寒。”花尽欢在外面气的全身发抖。

“骨头很硬啊,不愧是本尊的女儿。”魔尊淡笑道:“本尊不会杀你,但作为惩罚,会让你痛一个时辰,好好享受吧,女儿,放心,本尊不会强抢的,本尊会等到你亲口答应。”

……

终于,那让人崩溃的痛楚过去了。

“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慕菏泽焦急的等在门口,见到南月寒赶紧迎了上去:“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他又折磨你了。”

“阿泽,现在只有你能帮朕了,你回去,找妖族的那些大夫到底如何才能将朕体内这滴血拿出来,找不到就查阅古籍,总有办法的。”

“那,那你一个人留在皇宫,我不放心。”

“没事,他暂时不会杀朕,最多只是痛一下,没事。”南月寒安慰道。

“阿沉,你……”

“有话就说,干嘛欲言又止的。”南月寒失笑。

“你一直都不太想做这个皇帝,不如,就此放手。”慕菏泽悄悄的打量着南月寒的脸色。

南月寒淡笑:“朕是不稀罕,但要是别人来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朕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可是,我实在,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么痛。”

南月寒的心忽然就被什么击中似的,闷闷的疼,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上的冷漠,残酷。忽然有一个人这么心疼自己,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南月寒浅笑着低声道。

“阿沉,你太固执了。”慕菏泽心疼道。

“曾经就是因为朕不够坚持,才会失去那么多,现在,握在手里的,朕会牢牢抓住,就算再痛苦,朕也不会放弃。”小时候放弃玩具,后来放弃学业,那几年在外混生活更是步步退让,才会一步步变成今天的样子,有时候云淡风轻的不在乎,仅仅是因为得不到罢了。

“是你变了,还是我根本不懂你。”慕菏泽道,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什么事墨沉不能放弃的,可是今天,她真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墨沉。

“好了,你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赶紧去吧,尽快回去帮朕查探。”

“我走了,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凡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了,你好啰嗦啊,朕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我走就是了。”慕菏泽撇撇嘴。

慕菏泽一走,南月寒便收了那副温柔的笑,快速除掉钗冠,解下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动作轻快的去了自己的寝殿,被魔尊霸占的地方。

“她总是这样,嘴上答应一套,实际做一套吗?”月君生气道。

“殿下只是不想让别人担心罢了。”花尽欢赶紧为南月寒说好话,免得让蓝御抢了先。

“但这样未免太过恶劣。”南谨之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