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笑着道:“我已经说了要买给她的。老爹可不能和我抢哦。”
“好好。”付老爹也不和她争,把枣糕拿油纸包好,递给了杏儿,自己则开始收拾摊子。
“小妹妹,给你。别再哭了。”杏儿把沉甸甸的枣糕放进还呆在那里的阿留手上,摸摸她的头。
“谢谢姊姊。”阿留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刚刚幸福地要叫起来,却又瞬间泄了气。她犹豫着问老丈道:“这是不是我最后一块枣糕了?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老丈了?”
老丈一怔,亦是面露戚色,片刻后勉强笑了笑,安慰阿留道:“谁和谁也不能一辈子啊。你还要向着以后看。等你长大了要经历的好吃的好玩儿的可多着呢。”
老丈说着话,看着手里孤零零躺着的大钱,那钱不知被多少人的手指磨得澄黄铮亮,虽然上面只有“通宝“”字样还依稀认得出来,但看这成色铜的分量十足,应该是太祖爷开国时候铸的。现在的铜钱掺的东西越来越多,分量越来越少,品相越来越差,一个大钱都当不了一个花了。
摊子简陋,几下子归拢好了。“快点回去吧,别让你们家大人担心。现在码头上经常出乱子,不是久留之地啊。”付老爹叮嘱着,挑起担子,随着杏儿去花神居送枣糕去了。
“臻儿哥哥。”阿留拽了一下臻儿的衣角:“老丈和那个漂亮姊姊都走了。”
臻儿虽然背着身,耳中却听着这边的动静,他转身看到了阿留双手托着一个大油纸包,道:“这下好了,你可以吃个够。”
“可是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啊。这这辈子只觉得老丈的枣糕最好吃呢。再说,也不只是枣糕想到以后再来这里,还是一样的码头,而独独不见老丈,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我以前有个阿姊,后来也是再也见不到了。阿娘说她病死了。我那时候还现在只记得一点点了,她叫阿萍。”
臻儿在一边听着,心道:“这个小妹妹在还不会说世事无常的时候,却已经明白了物是人非啊。自己的亲人和家园又何尝不是逝者如斯夫呢?”
“走吧。没听到老丈也让我们早些回去吗。”没走几步,阿留拉住了臻儿,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臻儿哥哥不会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了是吧?臻儿哥哥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是吧。”
臻儿一怔,没想到阿留会这样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一年多的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的身不由己,而这些还不是被爹娘庇护得很好的阿留能够明白的。
可是看着阿留的渴望那份笃定的眼神,他的“不知道”便说不出口。
“你也要离开的对吧?我就知道,阿娘也说了你不会再船上住长久的。”此时的阿留的反应和平时迥异。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拉着臻儿安静地穿过人群,向她那水上的家走去。
臻儿没有一丝抗拒的被她拉着,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船上,阿留立时忘了刚才的些许“伤感”,举着枣糕非要让张老六和梅娘都咬一大口。
梅娘听到阿留叽叽喳喳地说了经过,心中诧异,问臻儿道:“那个大叔让你再玩几次,你为什么不玩了呢?也许可以赢更多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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