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高,一路上走过来的员工见了他都微微点头打个招呼。安遥越来越忐忑,难不成这个人是公司里的高管?
“现在好点了没有?”男人忽地放慢了脚步。
“啊?”安遥一不留神,踩在还残留着水渍的地上,差点摔倒。
幸亏他扶了一把,安遥站定:“谢谢。”
“看来还是很紧张。”男人往前走,“告诉你一个诀窍,在面试之前,提前二十分钟到达面试地点,和其他应聘者聊一会天,能让你紧张地情绪有所缓解。”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给人一种很靠得住的感觉。
所以说,他刚刚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
“我看你年龄最小,一个人坐在一堆老狐狸之间,有些可怜。”男人的眼神温柔而又锐利,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心绪。
安遥还想说什么,他停了下来:“洗手间到了。”
安遥解决好自己的人生大事,从厕所里出来,外边已经没有了人。安遥凭着自己的印象,很容易就早到了面试地点。
隔着玻璃看着格子间里伏案工作的人,安遥一阵恍惚,猛地就涌起了一阵浓郁的感伤。
“下一位,安遥。”门开了,安遥捏着自己的简历走进去。
……
中午的太阳炙烤得人有些萎靡不振。郭文韬把车停靠在一边的路上,拿手遮了下眼前的日光。
山道狭窄,蜿蜿蜒蜒地向前延伸,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
衣薄恰逢屋漏。
来之前,他已经和隔壁省市的公安系统打好了招呼。一路赶过来,车却废在了半路上。下车一看,抛锚了。
彼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要不就是一两个骑着三轮的村民,要不就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郭文韬先联系了胖子,接手下面的工作。
刘钰杀害林晓枫已经证据确凿。当务之急就是去去玉脉山把刘钰带到警局,等着他招认。
郭文韬看着黑压压地山头,蹲下来,从烟盒里夹出一只烟,蹲在路边吸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头,一辆轿车停在了他面前。
一个人穿着灰色的运动装的男人步履矫健地走过来。郭文韬没有动身,依旧夹着烟,手垂在膝盖上,目色祥和地盯着路面。
“老文,怎么大中午的蹲这儿了?车没油了?”安华也步到岩石遮蔽的阴影下,和郭文韬一个姿势一蹲。
他的语气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之嫌。郭文韬哼了一声,欠了欠身子,吐了口烟圈:“开车开累了,看这儿风景挺好,又凉快,出来透透气。”
安华视线转了一圈,转到郭文韬的车上,带着隐隐的笑意,拍了拍郭文韬的肩膀:“从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好好聚过了。今天兜兜风,坐我的车。”
拖车司机已经过来了。郭文韬给他打了招呼就从善如流地做到了安华副驾驶。
郭文韬掐灭了眼,看了安华一眼:“你来玉脉山是为了找姓郭的那小姑娘?”
安华毫不隐瞒,在郭文韬面前也没什么隐瞒的:“是,当年安念和那个小女孩一起被绑架。她应该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只从当年拐卖人口的案子之后,安华就一直没有走出来。而后,安遥出了事,许紫烟变成植物人。安华作为家中的男子,父亲、丈夫,身上的重担不言而喻。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失去一个孩子如同灭顶之灾。昔日的天堂,转眼变成烈火焚烧的地狱。
可那有什么办法。天地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即使现在科技都有了进步,人口普查也逐步完善。可谁有说的清,在那波涛掩盖的暗礁之下到底隐藏了多深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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