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林虽然年近八十,但年轻的时候个头很高,即使老了骨架还在那,一张很正直的国字脸不话的时候仪表堂堂,威严十足。
可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在外人面前不善言谈的老人,现在举着一张比自己头还大的牌子,颤颤巍巍地向着来往匆匆的人群:“看一下,谢谢,看一下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看一看……”
街上人很多,有的看两个白发老人泪眼婆娑不忍心走开,拿过老人手里的传单意义上看两眼,然后摇头很漠然的回复没有见到。
每过去一个人拿走一份传单,老人都要躬身把头垂的很低给人家鞠一个躬。两个年近八十的人,腰背佝偻着,想两个压弯聊弓,再也直不起来。
安遥眼泪像是关不住的闸,她抓住老饶手,很气愤的把传单抢过来:“姥姥,你们这是干什么呀,现在地铁口这么多人,万一有人撞到你们怎么办?你们这样多让龋心呀。”
安遥吸了下鼻子,又看向自己姥爷。
姥爷一直是比较稳妥的人,即使姥姥老了之后有些孩子气,但姥爷一直都是很开明冷静的。现在却跟着姥姥胡闹。
安遥又气又担心:“姥爷,你怎么不管管我姥姥?还有刚才,你们给人看的是什……”
话了一半,安遥盯着手中的传单,头上如淋了一桶冰水。
李毅林唇角抿成一条线,苍老的手搭在安遥肩上拍了拍。
他默不作声把安遥手里的牌子拿过来,朝前走了两步,回头:“安遥,你陪着你姥姥在这儿歇会儿,你姥姥站了一了,腿脚也累了。”
“那你呢?”
李毅林没做声。
安遥红着眼追上去,赌气的夺走李毅林手里的牌子,用尽力气把李毅林推到边上:“我去,你们都在这等着,谁也不要跟过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安遥……”李毅林伸出手,到底没拉住安遥被她跑了。
安遥的性子倔,的时候怄气能在墙角站一,不话不吃东西。认定了一件事,雷打不动,谁也劝不了她。
李毅林叹着气,拍拍陈景花的肩膀。
陈景花拿着手里发了一半的传单,又看看地铁口不停给人鞠躬的外孙女,忍不住又老泪纵横。
李紫烟离开的时候给家里留了一封信,信里没有提到要去哪。
她只,这个城市她呆的厌烦了,想出去走走,至于出走到什么时间,信上没。陈景花很自然地想到,走了就不回来了。
李毅林像是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的女儿。就像十年二前发生的那件事,任谁也想不到她为什么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突然消失,突然结婚,生孩子,却对自己的亲骨肉另眼相待,突然失忆,卧床不起,好了之后又不知所踪……
她身上有无数个谜团,任是她这个当父亲的也从来没有参透过。
走的时候,李紫烟什么银行卡、现金什么都没有带,就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李毅林就认为她走不远。
刚失踪没办法立案,李毅林联系了安华之后就和自己老伴来地铁口守着。
地铁口来往的人多,不准就有人见过李紫烟,他不想放弃一丝的希望。
安遥的胳膊很酸,举了一会儿,就想是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她揉揉自己的臂,咬着牙换了一个姿势,搁在自己胸前。
“哥哥,占用您几秒时间,麻烦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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