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就算他棋艺不错,可他坐的位子是什么——擂主座呐,赢一个人不算,赢两个人不算,得连赢十个人才算他赢!”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一边倒,其中也夹杂着一个弱弱的声音道:
“你们吵吵什么,咱们这是在赌输赢,博彩,又不是下棋?再说了,富贵险中求,这个娃娃的赔率这么高,一赔十,一注百文。若是赌对了,一注眨眨眼就变成了一千文。”
“哼,你们算算,倘若有那个明眼人,手中又多得是闲钱,他专买娃娃赢,一次性投他个十贯百贯,那岂不是发大财了!”
本来已经被众人说得吓到腿软的秦樵子,猛然间又听到有人这样说,不觉中又拾回了信心,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我就说嘛,两军对垒,以弱胜强多了去啦。结果没出来,谁敢说那娃娃一定输?”
正大笑不已,两个家丁模样的壮汉,突然从人堆外进到账房桌前,将两个钱袋子咚地一声先后丢在案上,满脸倨傲道:
“记上,我家公子投孟渔赢,两百注共二十贯。”
“还有我家公子,也是两百注二十贯,赌孟渔赢!”
两百注,而且还是一下子上来两个两百注,加起来就是四十贯钱?
这一下,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这、这两家公子哥儿,不是勋贵,就是豪商家的……”
窃窃私语中,一阵鸣金收锣声,铛铛铛地响起。
一对家丁,吓得脸色大变,看向犹在盯着钱袋子看的账房——
这鸣金截止下注的规矩,他们是早就打听清楚了的。
这下麻烦了!
账房也是一时间傻眼了,他哪来想得到恰在这么大两笔银子下注时,博彩赌金截止的锣声敲响,不觉同样脸色大变。
不过,好在他急中生智,慌忙伸出两条胳膊,将一对钱袋子往自己怀里一搂,口中失火了一般地大叫道:
“伙计,快快记上,今有两名贵公子全部下注擂主座胜,合计本金四十贯!”
伙计也是久经阵仗之人,马上也是高声附和道:
“记下了,两注擂主座孟渔胜,本金共计四十贯钱入账!”
这种事,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之乐,而且人家也的确是在鸣金收锣声之前,钱袋子就扔到了账房案上,可以说是钱账两讫。
当然,这是在无人较真前提下。若有人当场提出异议,也够账房甚至下注的两个家丁喝一壶的。
正当他们多少有些惴惴不安时,四周忽然发出一阵善意的哄堂大笑声,同时夹杂着嘘声:
“账房、家丁,你们请我们几个喝杯酒,我们就不嚷嚷!”
再一看,几乎所有人都在挤眉弄眼,账房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起身团团一揖道:
“多谢各位客官、看官,不管有没有下注,在下都祝诸位赶路顺利,住店和气,多多发财。回见,回见。”
看着账房转身而去,一对家丁对视一眼,不觉也是暗暗松口气,然后凑到张贴出的榜单旁,摸出怀里的纸笔,将上面的内容抄写了一份,随即挤出人群,向停靠在官道旁的一辆大车跑去。
望着家丁飞奔而去的背影,有人突然长叹一声:
“娘的,老子现在有些后悔了,真应当赌他娘的一把,万一那小娃娃胜了,老子三百文不就变成了三千文大钱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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