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一对锦衣客忽然间像变成了一对好奇猫,盯着孟渔又齐齐大摇其头道:
“不对,不对,我们下的棋你怎么会知道呢,猜的吧?可是若仅仅是猜,又如何能如此一字不差。快快快,娃娃,你再把下一手棋放到棋盘上我们瞧瞧!”
看来高手对于所有的臭棋篓子,果然都是一座充满了神奇和未知的山谷。
孟渔微微一笑,抓起第三颗棋子,顺着自己梳理出来的思路,将两个紧张地盯着棋枰的锦衣客偷偷打量了一眼,然后将棋子轻轻放在上面,点头道:
“二位大人,刚才说了,前面两手棋,你们是各下各的。本来白棋打入进来,黑棋作为防守一方理应见招拆招,却莫名其妙的投到了别处。”
“所以,这第三步棋,因为前面错了也就跟着开始错得更加离谱了!”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两人的反应了,探手抓起一大把黑白子在手中,然后像撒豆成兵似的将一颗颗棋子,啪啪啪地拍在棋盘上,不一会儿工夫,竟真的将原来的棋又全部给复原了出来。
这中间,只有两次稍稍的停顿。
一次,是孟渔记错了两人的一个劫争。
一次,则是弄错了黑白子交换中的一个次序。
但即便是有这两处小错误,也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孟渔产生了一时间惊为天人的错觉。
要知道,能像三国王粲那样覆局,已经足够令人拍案叫绝。
而像孟渔这样,只看了下出来的一半棋局,就能将一个局部几乎一子不差地全部还原出来,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啊!
望着重新变的完整的棋局,除了院子里吹来吹去的轻风,偶尔卷起一两枚落叶,现场再一次安静到令人不安的地步。
良久,锦衣老者才干笑一声,撸着他下巴上稀疏到只有寥寥数根的胡须,认真地看着孟渔,感慨万千地叹道:
“听杨士清说客栈这边不仅出了一个围棋神童,而且还以十盘棋全胜记录一举拿下了他们设置了三年多都无人拿走的擂主座。在来的路上,我还一直不信。”
“娃娃,你一直对人言失忆了,能确定你自己就叫孟渔么?”
这自己的名字还能记错的?
孟渔有些错愕,但也知道,像锦衣老者能做到长安县令这样的位子,问出来的话绝非是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
沉思半晌,于是,他也做出痛苦的样子悲戚道:
“回禀老大人,这名字乃是刻在骨髓里的记忆,是不会记错的。而且我也并非全部失忆,只是,只是——”
说着,为了做戏做全套,他只好又抬起衣袖,在自己的两只眼睛上抹了一把。
泪水是肯定没有的,他有时不是演员,不可能眼泪说来就来。
好在一个小娃娃,只要做出样子,还是很能唬人的。
锦衣老者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心底做出他自己的判断。
正在这时,一直都是沉默状态的那个年轻一些的锦衣客,忽然伸出手指了指孟渔,没头没脑地叫了一声:
“来呀,给他上杯热茶!”
话音刚落,一个侍者,便端来了茶饮,低头将它放在了孟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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