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此时没有穿着铠甲,也没有带着兵器,他回到了昱城,见到了那个让他如沐春风的女孩,他便忘记了克制。
“好久不见,庞樾”
时隔多年后,再次相视,初尘还是从庞樾的眼底,遇见了那抹熟悉的温柔,仿若过去的时光还未走远,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儿时的大哥哥,那个纵使大她四岁,也允许她直呼他名字的大哥哥,他总是待她很好的。
寒暄过后,李家一行人随着庞樾进了府,李初染走在庞樾和初尘的身后,一双晶亮的眸子,透露出的神色微凉。李初染同庞樾并不熟悉,但却熟悉他方才的那个眼神,同周银阙看李初尘时一样的眼神。
宴厅里已坐满宾客,李家被安排在首排首桌,如此位置,不难看出李老爷在庞老爷心中的地位。
“枫哥,今日宾客众多,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啊!”落座片刻,庞萧走过来同李成枫一家打招呼。
“你啊!竟不知是何时也学会了如此同我假客气!”李成枫眉目间尽是愉悦的神色。
庞萧拿起身旁侍从呈上的酒杯,向李成枫行敬酒礼后一饮而尽,与此一般,李成枫亦是回敬一杯美酒,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人生得一知己者,纵使肚饮千杯,误入世俗崎岖之路,但只要身旁有知己者相随,亦可相互搀扶,行如坦途。
素来宴席之上,不仅要有美酒美食供应,更要有令人赏目的表演相伴,方才算得上完美。
戏曲歌舞一场接着一场,台下宾客欢笑声掌声不断,只是此刻喜悦的气氛却同此时初尘的心情相反,且如此的场合竟让她感到有些烦躁。
宴厅外不远处的凉亭里,初尘就着月光,看亭下盛开的美人蕉,怔怔的出神,避开了那些吵嚷的欢笑声,心中的烦躁方才平息了几分。
“美人蕉,花开艳丽,好似身束红装的娇媚女子。”不知何时庞樾站在了初尘身后。
“太艳丽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白兰。”初尘转身后,抬头对庞樾微微一笑。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初尘说完此话后在她的脑中响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出现时,初尘未曾出现同往日一般的头痛感。
胡说了不是,置身于绯红色的花海之中时,你分明是欢喜的很,想那红色的容花,与这美人蕉相比,有过之而不及。此时,思源幻境之中,阆缺正躺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晒月光。
听完这话后,初尘自觉着实是有些打脸,但转念一想那是因在身在那样的环境之中,绯红一片的花海,确实是见者爱之啊!
庞樾看着眼前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初尘,一时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尘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些事情。”初尘略带尴尬的笑笑。
之后两人并肩坐在亭内的长椅上,初尘听庞樾讲了许多,这些年从军的事,有的甚是惊险,有的甚是惨烈,还有些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勇士,慷慨赴死的故事。
初尘看到庞樾耳后有一条深深的疤痕,想来在他身上还有其它的伤痕,且每一道伤疤都是在踏过一次危难的见证。
庞察觉到初尘的视线,随即柔和的一笑,说这伤疤是有一次他带兵,在边城剿匪时留下的,当时被敌人从身后射来的箭所伤,若是他再躲的再慢些,这耳朵怕是就被留在战乱之中了。
庞樾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初尘听的难过:“当时一定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吧!”
“没关系,都过去了。”庞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问:“尘尘,可是有什么心事?宴厅里那么热闹,你却要独自躲出来。”
初尘望着庞樾,他狭长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波光微动,是那样的真诚,让初尘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心,起身站到庞樾面前,欲要行跪礼之际被庞樾慌忙拦住。
“尘尘,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
“庞樾哥哥,初尘心感羞愧,此番同爹爹娘亲前来赴宴,却是心中有求于你。”初尘坦诚,赶来庞府赴宴,主要是为求助于庞樾。
“你愿行大礼来求助与我,且避开你父亲,想来,定是为你心中很是重要的人吧!”
庞樾自回到昱城之初,就命人在私下查了有关初尘的一些事情,此时也不难想到,她是为何事求他。
初尘将自己了解的周府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庞樾。
“既然如此,明日你且先带我去趟周府。”
“初尘谢过庞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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