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明所以,水仙又回来了,穿着王熙生前的衣服,坐下来就继续吃饭。
王员外愕然:“水仙,你做什么穿熙儿的衣服?”
水仙奇怪地看看王员外:“爹,我穿我自己的衣服,怎么了?水仙,她刚才不是说了犯困,先回房歇息么。”
“啊?”
“吃饭啊,都盯着我干嘛。”
日日如此,只要天一黑,水仙就突然变成了顶着水仙脸的王熙,说话声调语气、小习惯小动作都跟王熙活着时候一模一样。
下人们嘴巴不严实,一来二去传出去,外面都说王家是闹鬼,王熙上了水仙的身。
王氏夫妇很害怕,那个道士说的保住小命,就是这个意思?
太诡异了!
所以二人赶忙去寒露寺,请九寒师太来帮忙。
--------------------------手动分割线--------------------------
九寒师太听罢,微微皱眉,句芒也没有说话。
王员外对句芒作个揖,对九寒一拜:“师太,天师,我们实是被黑心道士害了,搞得家里不得安生。求二位帮帮我们呀,钱银要多少都好说!”
句芒说:“王员外,您是不是说漏了些东西?”
“就这些。”
“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些细节,一时忘了?”
“没有啊高人,实话如此。”
这么说着,王员外却在句芒他们的注视下涨红了脸,闷出一脑门的汗,坐在太师椅上挪来挪去,像有针扎屁股。旁边的员外夫人在悄悄扯他衣袖。
句芒起身,伸了个大懒腰,招呼鱼鱼:“走吧,看来人家并不是诚心想解决问题。既然信不过我们,对我们遮遮掩掩有所隐瞒,我们也没必要在这耗费时间了。九寒师太,一起走吧?”
夫妇二人见九寒师太也站起身来,愈发慌神。王夫人跑过来拉住九寒师太,嗔怪王员外:“老头子,都说了吧!这个时候了,还怕什么?”
王员外双手捂脸,叹了口气。
话说水仙那好赌的酒鬼爹见钱眼开,把水仙强塞给了王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知要嫁给个活死人,说不定嫁过去就要守寡,但水仙也没办法,哭哭啼啼也只能从了。
水仙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叫张虎。两家是邻居,从小,张虎就带着水仙捞鱼摸虾,夏天摘荷叶,冬天挖地瓜。二人渐渐长大,情窦初开,愣头青张虎喜欢上了水仙。可是水仙只觉得张虎傻愣傻愣的,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还没犹豫出个结果呢,水仙就被她爹推入了火坑。
那日洞房,王氏夫妇怕人多眼杂,屏退了全部下人,让水仙烧符喂水。
水仙刚把水灌进王熙嘴里,外间呼地跳进一个人,一手挥刀,一手拉着水仙就跑。
竟然是张虎!不知动了什么脑筋,用了什么方法,事先潜进了新房,藏在外间柜子里,趁此刻人少好下手,跳出来劫亲。
也是时运不济,那张虎可能是太紧张,拉着水仙转身要跑,可是一转身莫名其妙左脚就踩到了右脚,狠狠摔了下去,好巧不巧脑袋重重磕到了又尖又硬的木床角,脑袋上砸了个血窟窿,往地上摔时喉咙不知怎么的往他自己拿的刀上擦了一下,又割了个大口。一下子就没了气。
王氏夫妇完全吓呆了,还没来得做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抢亲的跳出来忽然又死了,新娶的媳妇晕了,符水一半进了儿子的口,一半洒在了抢亲的身上。
这事说出去,任谁也不信呐,他们两夫妇还不得背上杀人的罪名?
越想越怕,两人回过神来,赶紧把现场处理了,儿子是去世了的,媳妇是晕了的,抢亲的拖去院里挖坑埋了。
后面的发生的事,跟他们前面说的一致。
鱼鱼双手一拍:“这就解释得通了,怪不得你说水仙身体里寄居着两个人呢。”
“阿弥陀佛。”九寒师太念了声法号,说:“那个道士可是自称姓马?”
“正是。”
“我知道他。看来,他又被放出来了。你们先把那个年轻人的尸骨好生葬了吧。”
王家择日把张虎的尸骨请了出来,在王熙墓地旁边找了块好地,重新安葬。张家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幼弟,便安排在王家乡下的庄子里。
九寒师太念了三天往生咒,把王熙和张虎的魂魄超度去了地府。两人都不是恶人,听了九寒指点,也就听话得去了。
水仙清醒后,得知一切,心情非常复杂,既不愿意继续呆在王家,也回不去娘家,便哀求九寒师太带她回寒露寺带发修行一段时间。
句芒和鱼鱼揣着王员外送的盘缠,送九寒师太和水仙到寒露寺山下,挥手告别。
转身走着,忽然听得九寒在身后说:“先往北,再往西。”
二人回头,却只见九寒和水仙的背影远远消失在盘山小径间。
“师太是叫我们先往北走,然后往西走?”
“我猜是吧?”
“她怎么知道我们要干嘛?”
“高人嘛。”
“那,往北走多北再转西呢?”
“佛曰不可说。”
“你个冒牌汪天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