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静谧,月光缱绻,柔情的照拂那一池的清水,倒映下一剪殊影,芙蓉傲姿,临水摇曳。
雕花窗棂前端坐着一位少女,眉如春柳,杏眼清泉,眼尾一抹美人痣,朦胧微光中,仿佛月下仙子。
木梳轻轻梳理秀发,似水缓缓。
一道渗人的疤痕赫然入目,它就这样静静的盘桓在其素手上,与其年轻皎洁的身姿,显得格格不入。
月光照拂,左侧脸颊,隐隐约约竟还有一道浅粉色的疤痕,暇不掩玉,只不过更惹人怜惜罢了。
傅照青一袭素衣,黑缎束发,钗环不缀,胭粉无施,却已胜却人间春色无数!
晨起习武,是她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剑气凌空,桂花漫天飘落,映衬着佳人缤纷的芳资。
深习武艺者,感官敏锐,脚步声临近,傅照青已收势垂剑。
来人身材高挑,丰满有致,眉眼周正,英姿飒爽,正是当朝鼎鼎有名的女将军傅莲月。
“姑娘。”傅照青神色孺慕,恭敬。
傅莲月含笑点头,身为大将军,她自认勤奋不辍,不想她的侍女比她,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自然欢喜。
她八岁那年,自己在匪窝救了她,那时的她瘦如枯枝,容貌尽毁,被折磨的仿佛一只地狱而来的鬼畜,怜她不幸,收在身边,不仅为她寻访名医,也教习她武功。
实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大气候,不想她竟如春日的劲草,看似柔弱,实则顽强,她不仅尽心侍奉自己,更以惊人的毅力,数年如一日,苦习武艺,而今早已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能随自己叱咤战场。
大抵受过磨难的人,都更加顽强,惜福吧。
经过医治后,显现的容貌亦是令人欣喜的,难得的可人。
晨雾消散,光彩透过斑驳的树叶点点滴滴,潇潇洒洒,幻化成一个个摇曳翩跹的光晕。
晨习才毕,二人才出后院,便见候着的丫鬟念夏。
“夫人让大姑娘去柏荷苑用早膳。”
傅照青自觉的抽手,离了傅莲月的搀携,夫人因了二姑娘的挑唆,不待见自己,因着大姑娘又隐忍了八分,但自己总要知趣,不要有事没事跟着凑前。
傅莲月本就与傅照青情似姐妹,形影不离,并不忌母亲对心腹侍女的感觉,觉得两人相携并无不妥,但见傅照青这般,也不执意,跟了念夏而去。
念夏微吁了口气,夫人确有说过只让大姑娘一人前去,傅照青不意相随,如此甚好,她少了点为难之词。
乌木桌上放着数碟精致的餐点,习武之人饭量都不弱,但今日少了一人,傅照青莞尔一笑,转身进了闺阁,抱了一只兔子出来。
这是她今岁随傅莲月与南夷土司等人在香山春猎而得,当时它受伤蜷缩树下,她起了恻隐之心,便抱回来治伤,它伤好后,却不愿回归,便成了她的爱宠。
她见它浑身雪白,可爱灵动,本想唤它‘雪狸’,又思及二姑娘名讳,遂改称“云狸”。
傅照青爱抚着云狸,为她剥了一个桔子,一瓣一瓣的喂她。
那厢,顾氏为傅莲月夹了一箸菜,“月儿,此次去往遥歌,娘也随你一道同往,许久未曾见雪儿了,娘甚想念。”
“如此也行。”傅莲月面含笑靥,从善如流的道。
“还有一件事,你也应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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