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松后面的傅莲月双目微微湿润,不经意软了心扉,抬起袍袖,微微拭之,这般情深似海,感人心肠,他又这般恪守信义,自己却嫌弃他有眼疾,不能配照青,却实是自己自私狭隘了,这样的自己先前还为照青鸣不平,还找他算账,现在想想,益发愧对。
是夜,顾府琼华苑后院。
傅莲月驻足院中,空望这朗朗星月。
冬日的夜实是寒冷,傅照青走过来,为傅莲月披上了披风。
“照青。”傅莲月回身。
“嗯?”傅照青低低的应道。
“我深思良久,明日镇北王将要动身,要不你随他同往吧?”她八岁那年跟在自己身边后,两人几乎就寸步不离,显少分开,此行北地,必然要好一段时间的分别,恐怕这个年也是要在颠簸的路上过了,她和她在一起度过了九个年头,每个春节,都是在一起的,现在要打破了,傅莲月自是舍不得,江夏佚眼晴现在不能看见,她本来想亲自同往,无奈有事在身,无法抽身。
傅照青很是意外,她心系江大哥自是愿同往,但是这么多年没怎么与姑娘分别过,她怎能放的下心,再者她也放心不下她的云狸,“那样是好,但是姑娘你呢,我不在您的息边,您怎么办呢。”
傅莲月笑拍傅照青的肩,“不用为我担心,我这般的男人婆,照青在时是锦上添花,照青不在时,我也是过的逍遥,你放心陪镇北王去,待我处理完诸事,我也会去北地一趟。”
江夏佚是她的至交,又曾有恩于自己和照青,他现在身有疾症,北地那般文臣武将,指不定就有包藏祸心,蠢蠢欲动的,恨不能将他剁了的,她怎能不亲去,为他坐镇,让那些人瞧瞧,镇北王即便有眼疾,也是人所敬仰的,不能怠慢的。
傅照青本来再三拜托傅莲月照顾云狸,但是是夜,近来一直虚弱,稍稍养回来些的云狸却再次开口说话了,“照青姐姐,带我一起去。”
“此次的路程未必轻松,小云狸,我怕你现在的身子吃不消。”傅照青担忧的道。
“我可以,我本来就是灵兔,只是行路而已,不能有伤我。”云狸说完,是夜又再未说一句。
次日,黑风被套上了车厢,随潇驾马车出了得澜门,江夏佚端坐于马车中,才过转道,就见一人,高立马上,肩挎包袱,怀抱白兔,黑衣盘发,素面朝天,却依旧芳华灼灼,胜过天下春色。
随潇勒着黑风停了下来。
“随潇!”傅照青大方而有礼貌的道,好似那夜的事情为曾发生过一样。
随潇亦颔首。
照青!指节分明的修长双手,撩起车帘,湿润的道:“照青,可是傅将军,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傅照青嫣然笑道:“江大哥,姑娘却有话让我带给您,姑娘让我跟随江大哥一起前往北地,让江大哥不得万不能辞我,就是不受也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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