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继月白刚从乡下回来时大哭大闹之后,苏梅第一次瞧见她如此难受,心里面不由得也跟着发酸起来。
“冻死……我活该……”
月白开始发抖,整个人也开始晕晕乎乎地左右晃着。前杏见状,连忙抱住月白,摸她的额头。
烫手!
“糟了,姑娘烧起来了。”
前杏想把她抬到床上去,可是月白力气大,险些没压住,和苏梅两人一起才将二姑娘抬到了床上去。
“姑娘好好睡着,前杏去给姑娘煎碗药来!”
前杏拍拍苏梅的肩膀正要走,却被月白一把抓住。
“我好怕……你们别走好吗?”
“姑娘,您病了,不喝药不成啊。”
“成的!我没病,我不喝药!”
无奈,趁着月白发烧糊涂,前杏挣开了月白的禁锢,忙跑去煎药,只留了苏梅一个人照料二姑娘。
苏梅将月白的小手揣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打算打些凉水来替她擦身子降温。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月白就掀了被子,浑浑噩噩地说胡话。
“姑娘!姑娘!”
苏梅赶紧替她掖好被角,可月白的小手还是倔强地伸了出来,攥着苏梅不让她走。
“苏梅,你陪我好不好?别走好不好?”
她的二姑娘啊,怎么就蠢得让她心疼到不行呢!
“姑娘您到底怎么了?白天里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到了晚上就病了呢?”
“我觉得你们都不相信我,都要离开我,都要弃了我……”
“姑娘……没人不信你的!更不会弃了你的!”
“可母亲她就不信我呐……她宁愿信其他人也不信自己的孩儿…不是吗?”
二姑娘从不在大夫人跟前喊一句“娘”或者“娘亲”,也不管大姑娘和其他弟弟妹妹喊多亲,她永远都是自带疏离感的“母亲”。
毕竟从小不在跟前养着,不亲是难免的。
大夫人自觉为了二姑娘做了许多事,将她养大,无病无痛的,受了许多苦楚。所以对此二姑娘是要认的,要心甘情愿的认,不能有一句怨言。
可这个认不是承认的认,而是认命的认。
“姑娘啊,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啦……夫人估计早就不记得啦,您怎么还记仇呢?”
苏梅只见二姑娘听了这话蹙了眉,哼哼唧唧说“怎么你也不信我呢?”。苏梅笑了,她心里自是信姑娘的,只是觉得记着太苦了,她宁愿姑娘都能忘掉,然后快快乐乐地活着。
可是怎么能忘记呢?如果她是二姑娘,估计连心都死了。
大姑娘心思细腻,平时的情绪并不外显。可在这样的家里养着,都不免会敏感许多。更何况是二姑娘呢?
苏梅怕就怕二姑娘平日里的心大都是装出来的。多愁善感,怕惹着这个惹着那个,狗腿十足,行事又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种种可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苏梅握着她的手,下巴枕着被子柔声道:
“姑娘,别再记着了,忘了吧。苏梅发誓在您身边一直陪着您,一直到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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