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在屋里卸妆的老师傅听见了动静,也凑了过来。
“哟!二姑娘啊!今儿怎么屈尊到这儿来了?”他道着,面上的脸谱还未卸干净,搅和着眉眼、鼻梁一块笑着,手上还不忘作揖。
月白连忙回礼答道:“这不来捧您的场儿了!”而后向他介绍清欢、春樱两位姑娘来。
“这两位是我闺中密友,李家姑娘和赵家姑娘。”
“见过李姑娘、赵姑娘。”老师傅再作揖。
“老师傅好。”两位姑娘连忙回礼。
“嘿,瞧这!我们这刚撤场子,乱的很,也没得个地儿给三位姑娘坐坐!”老师傅说着,手里又连忙吩咐徒弟打扫,清整出几张椅子来。
月白忙拦着,连连道谢:“老师傅用不着,我今儿只是来后头儿瞧一瞧各位。各位不必忙活了!老师傅,我们几个姑娘家不方便久留,先回了,问诸位安!”
“诶诶,也问各位姑娘安!慢走哈,春子,送一送去!”
老师傅也没想着留住,跟春子对视了一眼后,然后一转态度忙送着月白三人出去。
于是春樱和清欢才正眼瞧了一眼那位叫春子的学徒来。只觉得真如月白所感,这家伙日后绝对是个名角儿!
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眸齿若笑。虽不见许多唇语,但眉目却最是传情。清欢只瞧了他几眼,立马在脑子幻化出他身着杨贵妃的服饰在唱醉酒那一折子戏。
“春子,就到这儿吧,我们回了。”月白招呼他回去。
“嗯。”春子点点头,但脚步一滞,愣是用目光将她们目送出巷。
“绝!这男人绝啊!”
赵清欢一句感叹,引得月白、春樱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咋滴了……这么瞅我?”赵清欢灵魂发问。
“别馋了,咱去吃饭吧,清欢。”
而后月白莞尔一笑,单手抱住清欢、拉着春樱就是一阵急走。
春子在门口待了会儿,同茶馆的小二打了照面便回了后院。老师傅在屋里瞧见他,拿着毛刷的手停了一停,而后咧嘴一笑,继续卸着脸上的油彩。
“师傅,就几个姑娘家的,至于那么谦卑嘛?您好歹也是她们长辈啊!”一旁同收拾卸妆的学徒嘟囔道,满腹牢骚。
老师傅笑容一滞,上去对着那个学徒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还翻了个大跟头。
“去!你懂个屁!人家可是官家的闺女!你一个下九流心气高什么高!赚的钱都喂不饱自个儿,还有心思想保颜面!呸!给我好好拿水洗干净你那脸皮!”
那位学徒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畏缩缩地伸手去捡被甩掉的毛刷。见老师傅气还没消,只得乖乖地先洗干净脸。
“哼!在这儿跟我心气高!什么时候等你成了角儿再说罢!”
老师傅继续骂着,丝毫没顾着从院里撩帘而进的小徒弟们。春子也在里面跟着进了屋,一进门就瞅见老师傅把师兄骂的狗血淋头。
“人家姑娘已经够看得起你了!把心气给我压压,日后看不起你的人可多了去了!咱能有今日全靠司马府赏钱留饭吃,人家姑娘来捧场那是人家看得起咱!都给我心里有点数,恩情、仇情掂量得轻!等你们做到我这份上,你们各个都是强过于我的能人!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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