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小脸一皱,越发的委屈。可没个铜镜,月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境况,只得小手扒拉着炸毛的头发,毫无对世间的留念。
夏凌霞却自告奋勇替她簪发,未待月白回答就一把将她身子抓过来,两三下就将她的簪、钗、绢花拔个精光。然后随着马车的颠簸,她两手捣鼓半天,好不容易将取下的簪、钗都戴了上去,结果手劲一松,还没看到成果呢,一切又恢复了乱糟糟的原样。
簪、钗应声落地,两串绢花还耷拉在月白的额前。这下子月白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不值得不值得,这人间真是不值得啊!
“诶诶…没想到绾个头发也这么难!不单要心灵手巧,还要有力气!”
夏凌霞不服输地抓起月白的脑袋继续做实验,月白被她拽得痛,直接在马车里嚎了出来,吓得夏凌霞赶紧收手。
“诶诶诶松了我松了!这么疼吗?我没使多大的劲啊!”
“疼!的!”
月白声嘶力竭地讨伐老师,然后一手夺过自己的头发,离她远远地坐下,不再搭理她。
她这个老师,着实没长大的孩子嘛!还是孩子王的那种!
“诶诶,我不给你绾了!但你披头散发的不好,我替你编发吧,行吗?”
夏凌霞忙挪过去,挨着她坐,满心思的想求和。月白无奈,只能任由她给自己编发,然后更加的又急又气,边拆边哭。
“你哭做甚?来来,我替你拆了拆了!”
“你不要碰我了……”月白却一把拦下她,再度将头发从她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好好好,不碰不碰,那你别哭了好吗?”
“我哭不是因为我生气……我哭是因为老师你编的太丑了…哇……”月白一个没忍住,就在车里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还边道:“怎么能这么丑?我来时头发还好好的呢……”
夏凌霞又好气又好笑,捂着肚子开始随着月白的哭声附和起大笑来。而后两人都没了心情,在马车里干瞪眼。
待到了那小宅,车夫和随行的小厮才看着温家二姑娘手里攥着簪子绢花、顶着一头乱发从马车里下来,后头还跟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始作俑者,这才知道刚才马车里鬼哭狼嚎事发生了何事。
月白生气时鼓起腮帮子本就像河豚,现下头发散了,直被老师嘲笑她“像一只盯着海草的河豚鱼”。于是她更生气了,连走路都一颠一颠的,不管老师,自己径直往小宅子的堂屋走去。夏凌霞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她,跟门口服侍的小厮道了话才进了屋去。
一进屋便是幽深的小走廊,一侧连着三四个房间。她们二人沿着小走廊朝里慢慢走着,到了拐角处拐了弯又朝里继续走去,等到了一处连着后院小池塘的屋子,夏凌霞才停下脚步拉着恭恭敬敬地朝屋里的人行了礼。
那房间是开着门的,月白抬头望去,只在房间深处瞧到了一个青黑色的人影。夏凌霞拉着她进了屋,问候道:“师父,凌霞来了。”
那人没急着回她,继续手里打茶的活,待打好了一碗茶才将她们二人唤了过去,在茶席前坐下。
“喝茶罢。”
晁老太爷递了茶给夏凌霞,她两手接过,忙啜了一口,直道茶打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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