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逐渐习惯了在这片大陆上的生活,花月独自坐在树下,望着黑幕中闪烁的星子,神思飘的很远
为何每日都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为何心里明明装着在意的人,可还是总感觉内心某处地方空落落的,就好像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
脑中蓦地闪现遇到红耳狐狸的那日,白狐眼中的神情,是那般悲伤与不舍,甚至有着决绝的意味,怎么会是那样的神情?
而云安说的宿命,属于她的地方,究竟是何意?
花月从怀中取出已经刻好字的椭圆形玉佩,握在掌心细细摩挲,那个送她玉佩的高人会是谁呢?
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庞大的迷宫,无论如何努力的寻找答案,结果都是陷入更深一层的困惑当中,一层连着一层,永无止境。
自己身上怎会有如此多奇怪诡谲的事情,花月长长叹了一口气,捏紧手中的玉佩,将目光移向无尘殿的方向,神情越发低落。
首君让她注意洛千玄的动向,暂时没有交给她别的任务。无忧被送回了皇宫,洛千玄早上带着灯栀出了府,而这次出府不是为了办正事,而是去探望一个故人。
一个已经死去的故人。
花月问许然洛千玄去了何处,许然一开始遮遮掩掩的,后来才说是去南郊祭奠故人。但并没有说是去祭奠何人,只说是一位故人。
花月问是去那个美人的墓地吗?许然顿了顿才说:“没错,就是去她的墓地,殿下每年这日天一亮便会动身,待到星幕才会回府,殿下是不会忘记她的,其他妄想得到殿下真心的人,最好早早看明白。”
回过神来,将玉佩重新放入怀中,花月闭上酸涩的眼睛靠着树干。
微风徐徐拂过,花月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不知道站在她的身边,皱着一双好看的剑眉质问宫女为何不带皇妃进去,为何不见白橦,为何会让她一人睡在寒凉的殿外。
宫女哆哆嗦嗦的跪下,只道皇妃不让人靠近她,想一个人坐会,她们也不知皇妃竟然会在外面睡着。
洛千玄冷眼扫了一圈,最终抱起花月走向无尘殿。将她放在床上,仔仔细细盖好锦被后,他刚刚站直身子走了一步,结果微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灯栀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他。
“殿下,您的身子如今怎会如此虚弱”灯栀见洛千玄脸色苍白,不由得担忧道。
不想吵醒花月,洛千玄往外室走去,待走远一些后,才扶着墙暗自运气,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就算是幼年留下的旧症,也不至如此,总觉得这些年来一日不如一日,看来要加快速度了,也不知这具身体会拖到何时”
气氛突然有些低沉,见自家殿下虚弱的样子,灯栀眼角发烫,看着他往外走去,急道:“殿下,这么晚了,你还要去何处?有什么事,不如交给奴婢。”
洛千玄脚下一顿:“不必跟着,我去研究药草而已,你去找许然,看看让他办的事如何了。”
灯栀喏了一声,回头望向沉睡的花月,轻轻叹了口气。殿下都这样了,还要为她研究草药,那日也是,明明已经那么累,明明可以不用去配置舒身散的解药,却还是去了。
看来殿下,真的对她上心了。
皎月清辉,星子闪烁。深沉的黑夜里,有人挑灯走过一排排书架,翻阅古籍查询怪症有人孤身站在静谧的湖泊前,一手拿着面具,一手从怀中掏出椭圆形的玉佩,静静看了好久有人站在密林当中,用竹哨声控制着一群老虎,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有人在忙着修建运河一事,也有人在秘密的谋划算计
血,四周是血,浑身也是血,入目都是猩红的鲜血,入耳皆是混乱且听不清的嘶吼。周围好满是黑压压与白乎乎的影子,却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
除了血,花月什么也看不见,而自己疲惫麻木的身躯也渐渐倒了下去
“小红毛!”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好像有一道红影冲自己而来。
“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杀了师父!”愤愤不平喷着怒火的质问声。
“都没了,一切都没了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全是屁话!”
好像有人在为她说话,可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黑暗吞没意识之前,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一道白影,苦涩自嘲的笑了笑,便闭上了双目。
半轮青月孤自挂在浓重的夜幕,一阵阴冷的夜风顺着窗爬进里屋,猛地掀落了一页纸。
也吹醒了魇在梦中醒不过来的人。
花月捂住心脏大口大口的呼吸,任凭她怎么擦拭眼睛,也擦不尽夺眶而出的泪水。
好痛,真的好痛。
她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却又不断安慰自己。只是做梦,只是做梦而已。
可为什么这个梦真实到让她如此难过
花月止住呜咽声,因着古怪的梦境心情变得莫名的低沉,所幸披起外衣站在窗边,目光怔怔地看向远方。
竖日吃过晚饭,花月有些头晕,正要躺下去,抬头瞥了眼窗外,就看到多日不见的洛千玄步履如风的踏进无尘殿,同时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问过之后,花月知洛千玄还未用膳,便叫人端来早已备好的热菜。近日每晚她都会自己亲自下厨,可最后却只能赏给下人吃,还好今日,总算没白白准备。
洛千玄本无胃口,见花月细心的为他摆好碗筷,又沏了杯热茶,侧头望着花月一只纤纤玉手拿着筷子,正蹙起秀眉纠结着要先夹哪个菜给他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得挂起温柔的笑意,一边拉花月坐下,一边拿起了筷子。
一瞬间,他只觉近来所有疲惫一扫而空,有些烦躁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又觉此间场景,他已经等了很久,笑着打趣道:“你这样子,倒是像极了等夫君回家的贤惠小娇妻。”
花月脸上瞬间一热,拧着眉头狡辩:“你可别误会,本姑娘心善,对谁都这样!”
“对谁都这样?”
“是!”
洛千玄仍是笑着,星眸弯成了月牙,拖长音调:“好好好,你说如何便如何。”随意吃了两口,便又道:“文卓为了迎娶唐子迎,已经遣散了府内所有的妾室,发誓以后会一心一意对唐子迎,再不会有任何外心。成亲之日原本在下月初一,唐文两家商量后把日子提到了三日后。”
她还没开始她的计划,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她才不信这是文卓自己主动所做,定是洛千玄做了什么,他才会有此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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