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玄最近不可能只忙这个吧,他为什么看上去比之前要疲惫许多?脸上甚至没有了一丝肉感,让原本就突出的五官更加立体俊逸,但却多了病态的白,只教人心生疼惜。
花月又舀了一碗肉粥放到洛千玄面前,望着洛千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虽然文卓如此做,可唐姐姐那边就任凭唐大人做主吗?而文卓话说的漂亮,却难保日后做的难堪。”
洛千玄饮下一杯茶,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浅浅一笑:“她不会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这次也是心甘情愿嫁给文卓。文卓那人你也别看低了他,他说一不二,说会对唐子迎好,便会真的好。”
“你为何如此肯定唐姐姐会不纠结?”直觉告诉花月,这里面一定有某些原因。
洛千玄低眸,似乎有意错开花月目光:“有些事不值当便是不值当,她不是一般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这般看来,倒是和文卓挺般配,即使现下无情,难说成亲之后亦是这般。”
他好像不愿多说,那便是有他的理由。而这两日接触唐子迎,她情绪如常,眉目间却不见之前忧色,想来不管洛千玄说了什么,也是真的让她看开了吧。
花月也不再死缠在这个问题上,真诚的谢道:“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可以帮我去做这些,这原本是我想出的事,不该让你操心的,没想到你却帮我完成了。”
洛千玄洋装很烦恼的样子道:“谁让某人整天在我耳边谋划他人的感情,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想着某人也不是个会听话的主,只好把这问题给解决了。”
花月忍不住笑出来,片刻后道:“你近日忙的都不见影,想是没怎么合眼,这会若得空,还不快休憩一会。”
洛千玄摇了摇头,花月皱眉责备:“再怎么样,也该顾好自己身体不是,皇位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凄凉冷啸的狂风包裹着数不清的黄沙从回忆里扑来,洛千玄眼中染着明显的恨意,捏着杯盏的指节泛白:“非皇位重要,而是有些被夺去的,终究要由我亲手拿回来!”
见杯盏被捏碎,花月快速拉起洛千玄,连忙先用帕子包住被陶瓷碎片扎破的手心:“你先等等,我去拿药!”
洛千玄一把将转身就跑的花月拽进怀里,将瘦削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我无碍,你不要动让我靠一会。”
花月心脏止不住的砰砰乱跳,在感受到洛千玄有力的心跳声后,脸也发起热来。
“我自幼时懂事开始,除了淮梁太平,亲人安康外,向来别无所求”
听这开头,他好像要向她讲述他的过往,花月紊乱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耐心等待着,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他轻声叹了口气,接着道:“太子之位是皇兄的,我从不曾觊觎,因为皇兄是所有兄弟里最聪慧最仁爱最有能力的人,我信他定会是个好皇帝,能好好治理淮梁。在我的记忆里,母妃就住在静夜湖的对岸,父皇一次也未踏足,父皇也不怎么喜欢我,我的本事都是皇兄教给我的,皇兄是我在世上最敬佩的人,他那样好的一个人,却被奸人设计,惨死于沙漠,死后甚至还要背负弑君叛逆的罪名。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铲除毒瘤,为晚晚报仇,替皇兄正名,完成皇兄的夙愿,保淮梁繁华太平”
他情绪内敛,什么都会自己憋着不说,而如今却向她坦露心声,这是不是证明,自己对他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花月心情复杂的听完:“所以,你就不曾考虑过自己吗?哪怕在过程中丢失性命也无所谓?”
洛千玄低声笑了:“性命还是要顾及的,因为经常有人在梦中对我说,一定要我好好活着,很久以前我就答应了那人,不管如何我都会好好活着,所以我定会顾惜自己性命。”
低沉好听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而听进花月耳中却悉数化作了细针,密密麻麻的直往她心口上扎。
他的计划里,没有她。
他的梦里,没有她。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他的未来,也不会有她。
那现在又干嘛抱着她,只是一个暂时缓压的倾诉对象吗?
内心止不住的酸涩,花月轻轻推开洛千玄,低头却见他一只还在滴血的手,顿了顿,“我先去给你取药。”
见花月有些失落的转身走开,洛千玄抿抿唇,她这算吃醋吗?
晨曦初照,花月就已经醒了,一到院中就见白橦练着剑,而那把剑正是赤阳。但他依旧浮躁的不行,余光瞥到花月连忙停了下来,神色有点不大自然。
花月靠在树上:“白橦,你怎还是如此浮躁,可否跟我讲讲,你的故事。”
白橦将剑收回剑鞘,走到花月身边,略一思忖,大方说了起来:“我爹曾在江湖上有些名望,后来退出江湖隐姓埋名,我们一家三口在山中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早年那有名的铸剑师在死前将赤阳与青月赠与我爹,哪知这在日后却引发了悲剧。那些人找到了我们住的地方,杀了我爹夺走了剑,我娘抱着我跳下悬崖,用身子护住了我,而自己也死了。后来我习得武功,终于手刃了那些畜生,可我爹珍爱的赤阳青月,却不知到了何处,最后辗转居然到了文君黎手上。”
没想到白橦居然有这样悲惨的过往,花月心脏紧紧揪着,不敢去直视白橦,低下头:“所以你的白发你才会这么浮躁”
白橦摇了摇头:“不师父,我的白发是天生的。而我之所以会如此浮躁,说起来有些奇怪,从有记忆开始,我便会重复的做一个梦,梦到一个女子被人杀死,而我每次却都救不了她。年年复月月,这个梦都缠绕不休,我想我前世一定欠了她,所以才会日日被此梦折磨,是她在怪我太无能太弱。所以每每想到这个,我便控制不住的心神大乱。师父,你一定不信这个故事吧,我也觉得很荒唐。”
原来不只是她会遇到奇怪的事,花月将手搭在白橦肩膀:“我相信你,我也相信那女子并不是在怪你,或许是你太过自责愧疚,才会日日梦到,勿要太为难自己,也别过于纠结梦境。”
白橦目光有些痛苦,顿了顿,又垂眸认错:“师父,那日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样。”
“不必抱歉,我理解你,并不怪你。”
白橦咬了咬唇:“我这几日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我想离开几日。”
花月联想到可能是和他的父母有关,便点头:“好,你小心些,若有任何问题,都要告诉我。对了,我知道一个世外高人,他神神叨叨的,似乎知道很多,想来能帮你解惑,我会找机会问问他关于你的梦境。”
白橦一怔,绷着脸:“师父,你不要再对我好了,否则你日后一定会更恨我。”
说罢便提着剑跑了,留下花月一脸茫然不解。
这孩子,才愿敞开心扉,怎么又变脸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