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瞬间爬满了蓝天,压盖了酷热难挡的阳光,狂风猛烈的呼啸在天地间,有些人盼着雨能落下,就祈祷着狂风千万不要将乌云吹走也有人盼着雨千万不要落下,就祈祷着狂风万万要将乌云吹散。
就在唐文两家的期盼中,暴雨未落,然而细雨还是绵绵洒下,渐渐打湿了四处挂满的红绸与灯笼。
可是红绸还未来得及挂满,唐家就已经换上了白布
傍晚花月去渡口送走要去付州监察的楚恩焕,回来还没踏进皇子府,就听到了唐子迎用三尺白绫自尽的消息,原本因楚恩焕的话而有些情绪低落,这下猛然得知此噩耗,瞬间心神大震,慌不择路地赶去了唐府。
“我的迎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迎儿,我的乖女儿,明日就是大喜之日,怎么你还不醒来”
“小姐”
在一屋的哭哭啼啼中,花月见到了静静躺在棺椁中的唐子迎,即便花月向来克制,此时浑身却是控制不住的发着抖,嘴唇微颤:“唐姐姐”
就在昨日,唐子迎还笑着说自己终于要嫁人了,她明明还握着自己的手,说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怎么今日就躺在那里面了呢?
唐子迎是她在这个大陆认识的第一个人,是第一个温暖了她的人,是于她而言,很特别的人
巨大的悲痛令花月窒息,大脑一片空白,一只手想要解下腰间的白兔玉坠,摸了几次才摸到。
鲜活的人如今惨白着脸没了温度,花月双手扶在棺沿,红着双眼将唐子迎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最后将白兔玉坠放到了唐子迎手边。
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两道淤青。
为什么她会死!自杀?不想嫁不嫁便是了,为什么要寻死!
不对,唐姐姐不是会寻短见的人,她看似柔软,实则刚强,她一定不会自杀的!
就在花月想要去触碰看个究竟时,有悲痛的声音夹杂着咳嗽响起:“终究是阴阳别离,残阳落雪无人待”
花月有些愕然抬头,便见三皇子在人的搀扶下站在她面前,满屋的人除了花月,连忙要行礼,在三皇子抬手阻止中没了动作,哭声呜咽声再度响起。
三皇子不时咳嗽着,神情看似平静,双眼却在泛红,手指也紧攥袖子,目光怔怔地看向唐子迎的方向。
“可是,唐姐姐的手腕,唐姐姐怎么会自寻短见,唐大人,还是验尸检查一下的好”
花月此话,惊的众人瞪大了双目。一片诡异的沉默中,三皇子强压悲恸之色:“逝者已去,子迎身为唐府千金,自寻短见已是我知弟妹一时无法接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弟妹有没有想过,若要验尸,岂不是折辱子迎”
唐母听了哽咽着道:“五皇妃,我知你与迎儿亲如姐妹,迎儿留下遗书弃我们而去,如今逝者已去,你怎还不叫人安息呢。”说罢便哭晕了过去。
一片混乱中,唐大人不听花月所言,一声令下,封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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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微风的街上行人稀稀疏疏,花月失魂落魄的走着。
她看了唐子迎的遗书,那确是唐子迎的字迹,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唐子迎会自杀,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就在失神间花月撞上了一人。
纵使在烟雨中,花月还是闻到了一股香味,慌乱的道了声歉,也没有去看撞上的是何人,就脚步虚浮的往前走去,没走两步,就听身后道:“右护法,我家主人有请。”
猛地听到这声称呼,花月脚步一顿转身看去,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撑着伞站在雨中。
“你家主人?”
“是,我家主人说是关于五皇子洛千玄的事,相信右护法一定会来。”女子神情笃定走到花月面前,将伞倾斜在花月头顶。
她如今戴着江柔的面具,竟还有人知道她是右护法,还是关于洛千玄,并且笃定她一定会去,到底是何人,花月倒有些好奇了。
饶了几个巷子,女子带她进了一座僻静的庭院,院落并非很大,一方荷花池却占据了整个院子多半的面积,花月看着满池的荷花,雨中的荷花似乎没有清丽之感,反而很是妖冶,不知怎的,她的心头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女子带花月走向池中亭,亭中有一粉衣女子正在低头煮茶,待花月走近,她才慢慢抬起头来。
而她抬头的瞬间,花月一怔。
黑纱遮面,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身上是清淡独特的香味,这不是
“居然是你。”花月皱了皱眉,瞥了眼红泥火炉上的茶炉,坐在了石凳上,“香若姑娘要找我,何必要做如此神秘。”
香若将泡好的茶端到花月桌前,又坐到了红泥火炉旁:“这是殿下最爱喝的付州清远茶,右护法不妨先尝尝。”
花月将茶盏往前推了推,站了起来:“我现下没有与香若姑娘品茶听雨的闲情雅致,香若姑娘找我作甚,不妨直说。”
见花月通红的双眼,香若颇为诧异,传说中的白衣杀手,怎会为了一个假姐妹落泪如此。但她也只诧异了片刻,便不再去想,起身解下了面纱,又将手放在了耳后。
见香若取下面纱,又揭开了一张人皮面具,花月疑惑的盯着她,再见到人皮面具下香若的样子后,不由得倒吸了口气,错开目光看向荷花池,一时有些不忍再看。
那张脸及脖子上好似爬了许多只蚰蜒蜈蚣,崎岖不平,很显然是被烧过之后留下的痕迹,但面容在抽象之中却还能寻见那么几分美艳,在荷花池的映衬下朦胧且妖冶。
“你到底是谁?”花月心口好像有个答案隐隐呼之欲出。
“想来右护法也想到了,没错,我便是殿下曾想娶的那个清倌。”
即便料到了,花月还是一震。
原来,她就是洛千玄难以忘怀的那个女人,是他午夜梦回还会低声呢喃的女人,是他心间所珍爱之人。
“他不知道?”
香若望着花月,眼中似有浓雾遮掩,看不出其它情绪,顿了片刻,她才道:“他不知道。”
花月拧着眉头:“那你与我说,是何意?”
“其实我和殿下相识,比你们知道的,还要早的多。殿下是这世上对我唯一好的人,他救我,悉心照料我,给我栖身之地,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情与爱是何物,动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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