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月放下心里的枷锁,思绪渐渐收回。她清楚,自己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趋利避害,早已成为她的本能。
此刻,她却愿意放下心防,向赵以末袒露自己的心声。
“以末,我是个利己主义者。尚存的那么一丁点的良知,让我告诉你。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加太多的过往滤镜。
起码,在微光成立之初,你就该察觉到。
不管你将她的转变归咎于蒋慕云对我的刺激,还是别的什么理由,但她才是真实的我。
实话,我很怕被人期待,因为我了解我有多糟糕。
你身上有种让我心安的魔力,这种魔力的本质,是你毫无顾忌把我存放在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敌意。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你这样对待?”
即便反复服自己,夏凉月也做不到平白被人放在心尖上,更别是恃宠而骄、肆无忌惮,或是心安理得的享受。
她一直想和赵以末谈谈,因为这件事已经快成为她的心魔。
赵以末凝望着夏凉月的双眸,安安静静的听着她把内心的不安、恐惧、抵触一一明。
值不值得,从来都是由给予的一方了算。在他心里,夏凉月是很特殊很特殊的存在。可能,夏凉月感受不到。
他心尖微微一颤,唇角的笑意去了大半:“凉月,你知道吗?这是生平第一次,你离我那么近。”
“什么?”夏凉月诧异极了。她确认般的反问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她这么剖析自己,迂回的把真相给赵以末,得到的答案就是这?
赵以末起身,轻笑道:“我该回文鼎了,你继续忙吧。”
夏凉月一愣,回过神来赵以末已经离开。心里不免有些抑郁,拿着外套直奔楼下。
没追到赵以末的她,只好来到大城厨。
“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出了什么事吗?”沈叙白把电脑收起,担心的问。
夏凉月见包厢里就沈叙白一人,把心里的疑惑出:“为什么赵以末会那么了解我?即便我很委婉的告诉他,我并不是我。他也丝毫不介意,执意认为我是我。
或许,这种事很难接受。但他了解我,应该清楚我想表达的意思才对。”
沈叙白拉过夏凉月的手,安抚道:“因为你就是你啊。好比原主是个机械木偶,而你就是木偶的灵魂。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命运让你回到你身体里。
在你灵魂没有回来之前,你依旧是你。而赵以末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所以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不管你灵魂有没有归位,你的内心深处的东西,始终没有改变。”
“这样啊。”夏凉月若有所思,努力接受沈叙白的辞。
沈叙白低头帮夏凉月点餐,随口安慰道:“有些事,不必太较真。想的越多,越会把自己逼到死胡同。倒不如放轻松,好好的享受命运带给你的惊喜。”
享受生活,了解内心真正的需求,可能就是夏凉月来到这里的课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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