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二人气氛凝固,我甚至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结了块,如同冰块郁结在身。
终还是珈兰打破了此番尴尬,“好了,既然穿好了衣服,便出发吧。”
我一瞪眼道:“什么!你还要送我走?”
他抬起手狠敲了我一下脑门,我吃痛的捂住,一双眼如同铜铃般睁大地看着他。
“自然不是,去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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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宛城是随着珈兰一起,不再走得偏门,而是正正城门。
我一身素衣男子装扮跟在他身后,一路也未有人觉得奇怪,除了几个守城的士兵多瞧了我一眼外,珈兰的军队无人觉得异样。
珈兰此番拔营而起,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踩着昨夜齐人的尸体入了城,城门上数以千计的箭矢残害,以及破碎的机甲战铠,无不昭示着昨夜战况的激烈,他们是含着血保卫了宛城的完整,而昨夜的宛城太守还在莺莺燕燕,美酒佳肴。
珈兰身上的盔甲还来不及缝补,此刻只是经过简单的擦拭,上面深深的刀痕和箭洞让他岿然屹立在城墙之上,临视众人,还有他脚边上跪着的太守。
太守一身华服此刻已经左歪右斜,头上的玉冠也松松散散,偶尔抬起头去窥探珈兰脸色时,能看见面颊上还有一道道灰黑的泥印,想来昨夜他是躲在地道了被吓了一晚上,还没等发现大获全胜就被徽家军从内里提溜了出来吧。
他一双肿眼泡此刻已通红,只看珈兰眉头一皱,就开始“噗通,噗通”,磕起了头来。
“咚咚”的声响在城墙之上格外刺耳难听。
许是磕累了,也许是脑袋迷糊了,他半直起身子,左右看了去,眼睛扫到了我,就如同彪狗看见了一大块带着血腥的鲜肉,一口咬住就再也放不开口。他的胖手指穿过众人直直的指了过来。
“他!是他!一定是他通敌叛国,他一来齐人就来进攻了!”
他猛得向前爬着,速度之快让我都不敢想象这是这位能达到的速度,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唯有珈兰...
他一个箭步提腿上到我身前,脚一用力便把那太守踹翻在地,手臂半张着,看着那肉球连着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了住。
就是这一踢,这太守已是鼻青脸肿,鼻子不争气的开始狂喷着鼻血,趴在地上已然昏厥了过去。
珈兰不愿再看他一眼,厉声道:“宛城太守贪污纨绔,有失守城之责,即刻关押入大牢,战后并审。”
随着太守一起吃喝玩乐的、宴会上的众人,只要是从那地道了抓出来的一并都入了大牢。
我的眼睛在这群人里左右扫了一圈,可都没有发现齐良,他到底去了哪里?
来不及细想这些,从前方泸州城快马传来了加急的战报,齐国三万兵马携郑国两万兵马已逼至泸州城门,只一声令下,大战便起。
而珈兰这边刚从那张将军手里收回宛城兵权,重新任命,令六子带领随行半数徽家军留此驻守,其余人等即刻启程赶往泸州城。
他风驰电掣般吩咐下去,一转头对上我的目光,我看出他眼神中的闪躲,可这一次我不能随他,上前一步,在他还未开口之事,就阻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必劝我,不管黄泉还是碧落,我都是要陪你的。”
他静默,复又翻手拉过了我的手,“好,那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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