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纷乱,朝中党争不断,我欲东归太学,养名望,待政治清明之时再趁势而起。”
因为王允按血缘关系算得上是自己的亲族,并没有相关的利益之争,便没有避讳王允,而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啪!”
刚说完,王允便一巴掌打在了张林的头上,气的胡须直颤,指着张林的鼻子喝道:
“食君之禄,却不知忠心为国事,遇事不思抗争,反而想要弃官而逃,还想政治清明时复起,殊不知,若朝中名臣贤将无一人愿意死谏,不与朝中奸党相争,反而一心想要逃遁于深山之中,等待他人整肃朝廷,重整乾坤,最终只能空老于山林,整个天下也再无整治之日。”
接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而是有些失落的说道:
“宁安得蒙卢中郎,左中郎等朝中重臣看重,虽远遁前来避祸,但我也从未想过宁安经会胆小至此,真是让你祖上蒙羞,未战先怯,还未与朝中奸党相交锋,便想要弃官而去,熟不知你孤身入曲阳时的胆气又在何方?”
见王允神情有些沮丧,张林也只好尴尬一笑,说道:
“舅父多虑了,我并非真的害怕阉党,只是身在军中,掌管诸多事物,偶感自己能力不足,想要前去太学修习一段时间罢了,不然今后若是外放,竟连一地风俗人情,人文地理都不知道,那说出去,害怕羞煞了旁人。”
王允眉头未解,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儿,说道:
“我不管你是真的想要去太学修习也好,假的也罢,你是我外甥,我便一律当成真的,但我现在又不知究竟该如何评价于你,往好说,可以叫你一心求学,可往坏了说,那就是迂腐。”
吐了张林一脸的唾沫星子,王允不停地数落道:
“若是你真的一心想要做学问,那便当我没说,但若你还想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那你何必一心往太学跑?太学里仁人志士很多,这不假,但真正名满天下的治世之臣,太学又出了多少?”
缓步走到案前,喝了口水,接着说道:
“宁安久在军中,营中之事自比我清楚,那就应该明白,若单单只是读了几本兵书,那是做不成将军的,就算最后被赶鸭子上架,那也只能像赵括一般,害人害己,想要将手下军士变得如臂使指,那就得自己长时间的带兵,从数十人,数百人,在到数万人,古之名将,无一人是出世便能指挥若定的。
而我等做官也是一样,没人能够天生就是贤相,若我不是少为郡吏,历经了各个官署的重重考验,我又怎能走到今天呢?天子又怎会放心的将豫州交给我。”
听罢,张林心中一突,只好点了点头,面露苦笑,心道:
“的确可能是自己想当然了,以为自己有着来自后世的经验,认为自己只需看几本书,便能在曹操起兵时投到他帐下,发挥余热。
当然,凭借着我与他共同经历了黄巾的交情,想要混碗饭吃倒是不难,但等到荀彧等人到了之后,那我便只有退居二线,提前去过我的养老生活了,毕竟一个单单只是嘴里说的好听的人,怎么比得上真正的国之干才。”
恭恭敬敬地朝着王允躬身一礼,说道:
“舅父所言极是,是外甥魔障了,以为只需看几本书就能知晓天下之事,今后之事还请舅父多加指点。”
王允颔首,见张林听从自己的教导,王允稍稍有些满意,但依旧还是有点儿害怕张林眼高手低,于是说道:
“先不说这个了,跟我一起来的有几位大贤,还需带你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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