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越来越近,其破空之声越发显得狰狞起来。
白飞飞心中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面上还不得不维持着淡定——再怎么怕死,她堂堂魔教少主也还是要脸的好吗——但要脸归要脸,怕又是真的怕啊。
要不,闭上眼睛试试,兴许没那么吓人?
如此想着,白飞飞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一闭上眼睛,各种奇怪的想法就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怎么办啊怎么办?流云飞袖肯定挡不住这一箭。
——早知道就不那么节省了。
——花个三百金弄个天蚕丝袖会破产又怎样?能比小命都要没了惨吗?
——我这该死的节俭欲啊!
——要是能活下去,我白飞飞发誓,小金库里的钱绝对要往死里花!
——老爹,要是我死了,记得多烧点纸钱啊。
“老爹,要是我死了,记得多烧点纸钱啊。”
“臭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白飞飞突然反应过来,咦,好像不痛啊,箭呢?我没死?
“我还活着!”
“废话!”张无天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在箭矢射向白飞飞的一瞬间,张无天已有察觉,即刻甩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改变了箭矢的轨道,白飞飞这才没有一命呜呼。
为了避免再度出现方才那样危险的情形,白飞飞把心一横,由袖口之中掏出一把铜钱,以特殊的手法将铜钱通通撒了出去,大声喊道,“天女散钱!”
铜钱在空中不停地旋转起来,以铜钱为借力,白飞飞这才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阿墨与张无天身边。现在,他们需要解决的,就只有骑兵了。
“嗯昂——”远处陡然传来了突破天际的一声驴啼,紧接着,戎狄的战马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变得焦躁不安、两股战战起来。
三人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随机抓准时机跑了出去。
戎狄骑兵一身战斗力有一半是在马上的,战马都受到不明原因的影响无法再行作战,也就失去了追击逃走刺客的能力,而跑走三人有都是轻功卓绝之辈,戎狄到底是无力再追了。
话说这头,阿墨等人历经波折,总算逃出生天,松了口气,回至北宋境内之时,张无天这才向着背后行了一个拱手礼,“方才多谢阁下出手救我小女。”
阿墨、白飞飞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救人的难道不是白爷爷/臭老爹吗?怎么还有其他人?也有些心惊——这一路上竟然一直有人跟着他们!
张无天话音刚落,一个挺拔的身影自暗处走出。
来人做道士模样打扮,生得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眼帘半垂,看着有些无精打采。
道士拱了拱手,“张教主不必多礼,便是小道没有出手,以张教主的能力也可保令千金性命无虞。”
“老夫还未老眼昏花,若无你与老夫先后出手,即便是老夫能将箭矢打歪,也只能保证那箭射中的不是丫头的心脏,若那箭上有毒,恐怕丫头也难逃一死,想必道长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在老夫出手之后接着出手。”
“瞒不过前辈。”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小道道号玄鱼子,前辈高兴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白飞飞自玄鱼子从暗处走出之后便有些愣住了,这江湖上好看的男子有这么多吗?周不语、楚白衣、阿墨长得好看就算了,这又来了一个超好看的道士,怎么从前在魔教之时除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四不戒好看一些,其他人都丑不拉几的?莫不是自家老爹审美水平有问题?
白飞飞正思考着自家老爹审美品位的事,张无天便一把打破了她的幻想——
“丫头,还不过来谢谢人家玄鱼子道长,愣着干嘛。”
“哦哦,对啊,小女子白飞飞,多谢道长救命之恩,道长若日后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小女子。”白飞飞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而后眼神漂浮不定的晃了晃,小声地问了一句,“道长不喜欢男人吧?”
这话虽说得小声,但在场几位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极佳,自是听清楚了白飞飞所问。
阿墨叹了口气,叹的是,飞飞姐之前的经历实在是有些惨。
张无天不动如山,就跟没听到似的,给年轻人让出一片空间,牵着阿黄就着酒走到了一边。
阿黄正凝神听着卦,忽的就被外力扯了一把,本想送一白眼给人,一看是张无天,怂怂地又把白眼收了回去。
玄鱼子愣了一愣,“姑娘源何有此一问?”
白飞飞道,“因为我之前喜欢上的,都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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