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听了他的话,沉思一会说:“你说的这个女人是谁?”
卢冠东脸上出现痛恨的表情:“这个女人叫朴善月,和梁成焕一起来中国,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夫妻,没想到是一对魔鬼。”
安仲根又笑了,很快接下去说:“我要是猜得没错,你一定是和这个女人有不正当关系,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女人爱上了你,会帮你在这场生意中捞尽好处,然后你们两个人远走高飞,一脚把梁成焕这个傻子踢开,可最后你发现这只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卢冠东神情更黯淡:“我也知道我是自作多情,让这个女人弄昏头了,但是她骗得我太苦,已经没脸回去见家人,包括我的两个女儿,我的小女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这个女人毁了我的后半生。”
王岩说:“他们想必也早就提防着你,所以你想找到这个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又叹了口气说:“我曾经有个朋友,也是个出名的骗子,骗过无数人,有次喝醉酒跟我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他骗不动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傻子。”
他还说:“他说人就像狗一样,只要见到肉骨头,就会乖乖地上钩,有时比骗一条狗还容易。”
卢冠东低头不敢言语。
女人毕竟是好奇的,卢大双坐在一边,忍不住说:“因为什么?”
安仲根笑笑:“因为傻子不贪心,不贪心的人永远不会上当,再高明的骗术也拿他们没办法。”
卢大双说:“傻子就一定不贪心?”
王岩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也不必说,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
卢冠东长长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怨我,是我心术不正,所以我也不怪梁成焕,但是这个女人,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他脸上又充满悲愤,握紧双拳,哆嗦着说不出话。
卢大双靠在父亲身边,安慰几句,然后又开始埋怨他:“您就算什么都失去了,还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卢冠东笑了一下,很欣慰,摸着女儿的头发说:“爸爸知道你孝顺,你能这么想我就知足了,可是我不能拖累你和妈妈。”
卢大双垂头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么多年妈妈也没有再嫁,一直和我相依为命,你向妈妈认个错,我想她会原谅你,我们也可以一家团聚。”
卢冠东说:“我现在一贫如洗,还有什么脸去见你妈妈?就算她能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他扭过头,看着两个人笑:“不管怎么样,你们是我小女儿的朋友,到了这里就是客人,我应该好好招待你们。”
两个人起身推辞,卢冠东再三挽留,还对卢大双使了个眼色。
卢大双笑着说:“你们就留下吧,一顿饭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各个路口一定站满了警察搜查你们,天黑了再走更安全。”
主菜是附近村落里新宰杀的小牛肉,卢大双去买回来,在院子里支了个烤炉,旁边放着几碟颜色鲜艳的泡菜,还有一个粗瓦罐盛着参鸡汤,已经炖成乳白色。
王岩静静地坐着,看着卢大双把冰凉的米酒,倾入一个天青色的釉瓷碗里,浓浓的甜酒像米汤一样,酒香四溢。
安仲根坐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两个人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已倾满,每个人一碗,一片片肉在火上慢慢萎缩,烤得滋滋冒油。
卢冠东端起酒碗说:“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来过客人了,今天不但我大女儿来了,还带来两个客人,看来我的好运也快来了,来,我今天陪你们多喝几杯。”
卢大双轻声说:“爸,您的肝能行吗?”
卢冠东看了女儿一会,最终摇摇头苦笑:“好,那我就不喝了,你陪他们喝点,我吃点肉就进去了。”
卢大双手里拿着竹夹子,把烤炉上的肉挨个翻面,挑几块烤好的送到他们碟子里。
他们面前各摆了一小碟新鲜的苏子叶,一碟切得厚薄均匀的蒜片,还有一碟放了香油和海盐,是用来蘸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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