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看着伸过来的一碗黄酒,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别说是这么一碗黄酒,就是一碗毒酒,他也只能这样喝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伤口好像重新缝合过,密密匝匝勒紧的绷带下,糊了一层水泥似的厚厚药膏。唯一遗憾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完成的,他很想知道这个老人究竟在自己身上都做了些什么。
喝了那碗掺过药粉的黄酒后,他立刻就迷晕过去,不省人事,连谁把他抱上床的都不知道。睁开眼就发现屋子里剩下卢大双一个人,扶着床头正在打盹,发现他醒了,立刻揉着疲惫的双眼,惊喜地说:“你终于醒了。”
王岩望望窗外,已经是深夜,一轮明月悬在半空,宁静的夜色里,秋虫在轻声悲鸣。他仿佛做了一场无知无觉的梦,一梦醒来已经物是人非,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有些不可捉摸。
“我睡了多久?”他的声音冷漠而平淡。
卢大双望着他,望了很久,脸上出现一丝难堪的微笑:“你怎么了,睡糊涂了,是我!”
王岩也望了她很久,眼神渐渐温暖:“我知道是你,我在这睡了多久?”
卢大双怔怔地说:“已经三天。”
灯亮了,石头从门外进来,点亮了屋里的灯。王岩看到石头走到床前,想支撑着坐起来,石头把他按回床上说:“你现在应该多休息。”
王岩说:“我现在一想到金南溪,就一点也睡不着,他说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卢大双说:“你都这样了,还要去找他?”
王岩说:“我的朋友,你的妹妹,她们两个失踪都和他有关系,我当然要去。”
卢大双嗫嚅着说:“你这不就是去送死?”
王岩说:“这个金南溪真的有这么厉害?”
石头点点头:“他是韩国的武神,就像日本的大山倍达,据说他在武术上的造诣已经达到‘无我’的境界。”
王岩躺在床上乐了:“你们韩国人就喜欢夸大其词,我只知道日本的剑圣宫本武藏,还有中国近代的意拳宗师王芗斋有这样的造诣,这个金南溪也敢吹这牛逼?”
石头很认真地说:“十年前他就在韩国武术界提出了一个‘现代武学’的理念,希望所有武术界人士都认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武术发展到今天,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王岩听了,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结果呢?”
石头笑笑说:“好像掀起过一阵热潮,也有不少追随者,但是渐渐的没什么消息。”
王岩说:“这也难怪,现代社会,有几个人会以求道为人生目标,谁不知道及时行乐才是人生意义。”
石头说:“他当时提出要摒弃一切形式,找到武术背后的共性内容,用这共性的内容反过来指导各门派的修炼。他当时有一个比喻我记忆很深刻,他说各个门派的武技其实是不同的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就像所有人都在爬一座高山一样,每个人虽然路不同,最后的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武术的最高境界。”
他又说:“曾经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有个记者提问,一个人练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王岩说:“他怎么说?”
石头说:“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这个记者,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王岩笑了:“他说的没错,武术就是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如果一个人连活着为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明白学武的目的,更不可能忍受学武过程中寂寞和艰苦。”
石头看着他说:“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
王岩点点头说:“我开始有点相信了。”
卢大双说:“这么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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