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马销远和王三分开以后,便迈着大步往家里走,没走出多远,遇见了侯家的少爷——候清泉赶着马车而来。侯清泉是个热心肠的人,向来又和马销远交好,非要送马销远回家,连拖带拉将马销远赶上了马车。
可有的时候便有这么赶巧,马车还没走到半里地,遇见街上两对门吵架,一家端着一盆隔夜的洗脚水泼了出来,前面赶马车的也恰巧失了神的,还在问后面的两位少爷什么事,也没看见前面拉车的马见到泼出来的水已被惊到,而等到水泼到地上时,马蹄在青石板上一打滑,整个车便翻了过来。
马原本比车翻的快,外面赶车的伙计在马翻时已被带飞摔在地上时,而马销远和侯家少爷才感觉到这车要翻了,可出去已来不及,只得跟着马车摔了下去,等落地时才觉得安稳,也顾不上喊疼,立马搀扶着出去,生怕这车散了架,两人要活生生的再挨一刀。
两人出去见到赶马车的伙计时,伙计已在哼哼唧唧说着胡话了,周围一众的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在这些闲言碎语中才得知,这伙计在被马带飞摔出来以后,肚子上又吃了受惊的马一脚,生命已是垂危,恐怕活不过今夜。而那泼了水的街坊早已关上了大门,不见了踪影。
候家少爷一听便慌了,这伙计也跟着自己很多年,怎么能这样说没就没了,顿时没了主意,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马销远在这时到管了用,央求周围看热闹的大汉将伙计背到最近的医馆去,又塞了些银子请人去候家叫人拉一匹马过来,将马车拉回去。
那候家少爷见已安排妥当,也要跟着去医馆去,马销远倒是个操心的,拉着侯家少爷到一边问,“身上带了多少银子,人送到了,这背人、救人的银子够吗?”
候家少爷晃了晃钱袋子,示意是够了,马销远便让他去了,又担心不够再塞了一点给他,说到底,这伙计也是因为停下车拉自己,才碰到这事情受了伤,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无论如何也好过不了。
等到候家派人来挪马车回去时,马车早已在众人的合力下放正了,套上马便可以走了,只是那受惊的马是牵不回来了。马销远却在一旁盯着一包碎片发呆,才用了一次的紫砂杯,这才是心痛。
也不知是方才那种场景下失去的痛觉恢复了,还是想到紫砂杯心痛,马销远也感到身上到处都不好了,看见马车已被接了回去,众人也已散去,也跟着刚才的侯家少爷的路走了。
到医馆时,候家少爷也躺着那儿了,原来车倒下时撞了腿,跟着众人走到医馆时,脚突然一软直接倒在了医馆门口,医馆的伙计便赶紧把他放在一旁的塌上。
候家少爷看见马销远来了,便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们还不知怎么办。”
马销远倒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便回道,“这不碍的,谁都有过慌了神的时候,我要是看见陪着我长大的伙计受了伤,也不会比你好多少,我们是朋友,而朋友就是这个时候要有用起来。”
候家少爷还是千恩万谢的,突然又想起马销远兴许也受了伤,非要医师给他看看,那医师看了给了一些跌打的药水,让马销远去隔间敷一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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