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正元之日到了,各大臣纷纷带着费尽心机收到的稀奇贺礼前来朝圣,宪宗和皇后平坐,其他嫔妃按礼落座,皇子在大殿两侧一次入座,最后是大臣,殿外是品级较低的官员。歌舞升平,一片盛世的感觉,臣子一次进贡,李绰的贺礼自然不入皇后的眼,看都未看就让侍女收下去,大将军李绛别出心裁,几盆远道而来的鲜花,让整个大殿都显得生机勃勃,多了几分喜气和高雅,皇后娘娘眉开眼笑。
朝拜之后皇族贵威的大宴开始,众人各自聚散畅饮而笼络感情,品级低的都在殿外,“入阁守岁”热闹非凡,宪宗继位的第一个正元节,气氛更加热烈,宪宗酒过三巡有点喝多,还想大臣道:“朕听说窦爱卿独居多年,今日正值年末岁终,朕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今夜你就再次举行大婚之礼”,谁都没想到这皇帝位臣子准备的是一个新娘子,皇后的奶娘,丝毫没有准备的窦怀玉就这么在谢主隆恩中完婚,达成与皇帝同乐。
宴饮群臣外,次日就是大朝会,这一日早晨群臣上朝,宪宗大赦天下,显示皇恩恩泽四方。各地的节度使进宫汇总自己的管辖工作,各国使者进贡,朝堂上一番中古琴瑟和鸣的繁荣之象持续三日。
三日之后逐渐安静下来,各地节度使依次离开长安,梁中尉略带酒意的跪谢皇恩,突然道:“翼王玉树临风,饱读诗书,臣有心斗胆为翼王保媒”,此语一出众人皆安静,这一个小小中尉竟然敢给皇子保媒不过看向翼王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想法,众人皆知他是煞星之命,三年前新娘子死于花轿,去年他任职大理寺少卿时,继室乃镇国大将军的的孙子,却死于难产,翼王被四起的流言非议很久,不愿再去大理寺,后来再三请奏后去了洛阳任职刑部尚书。这两年死两王妃,传遍整个长安,谁家的女子敢嫁与他呢?
只见很少关注翼王的皇后却笑道:“绰儿确实也不小了,该娶妻妾了,皇上你看呢?”,皇上似乎也觉得如此,便让梁中尉说说看,看些看似随意的嬉笑中,李绰瞬间成为大殿中的中心,众人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不定,梁中尉道:“下官的侄女自幼在下官府中长达,慕言年方十七,女红品德俱佳,去年曾见过翼王一次,对翼王暗许芳心,只是,只是......”,他含糊的看着李绰又低下头,道:“臣不敢高攀,慕言如能称为翼王妾室亦是他的造化”,这一番言辞情真意切,李绰看着一个军官如此做作的文绉绉,确实有点可爱。
李绰却无法表态,一个小小的中尉尽然在大殿上为皇子提亲,多么可笑的事情,然后却是这么发生了,陈弘正如今是宫中红人,他的人谁有敢说个不是呢,种人只是一阵非议,重点还是这翼王婚事,有大臣附和:“臣等也奏请皇上赐婚翼王,家中有小女待嫁,愿得翼王心”,生在帝王家,你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就会站在风口浪尖上,命运大多时是被别人玩弄的棋子,李绰悲凉的看着这热闹哄哄的一群人,此刻危险就在一念之间,稍有不慎便是大祸临头,不如静待花开,皇子的婚事本是要按程序制定花名册,三选六审后宴请世家女子定夺,那今日为何就突然如此了呢?
终于在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的时候,他被孤零零的推出来,众皇兄二十余人,如今在大殿的也十多个,只是尚未娶妻的只有他一个,就算的继室也会被某些人较量的棋子,而心知肚明的事情,高高在上的皇上却慈祥的笑看这一切,那和蔼的笑容有一刻钟会让他误会这全凭自己喜好?人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眼睛看的,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有些时候是要用心去品,要用脑子去思量的。
李绰款款行礼笑对大殿道:“本王非常感谢众位的抬爱,一切全凭父王母后做主,儿臣谢父皇母后的恩宠”,挨揍多了自然也就长心眼了,学会接受学会忍让学会看眼色,自然也就能看清楚这背后的事情,贤惠的皇后在助推风浪:“皇上,您看着梁中尉的侄女,爱卿们的女儿,本宫奶娘的女儿,这翼王生性风流倜傥,自当选一二为我们李家兴旺血脉”,这若的后妃一阵巧笑热闹,如此佳境谁有忍心拒绝这等良缘呢?
李绰笑盈盈的谢恩:“多谢母后成全,海尔全凭父皇母后做主”,父慈子孝的感觉真好,宪宗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散朝后三三两两的大臣路过时都给李绰道贺,李绛远远的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有一瞬间他不忍看那孤单的背影,只是父王的话总在他耳边响起:“母债子还,天经地义的事情”。
月上枝头,李绰看着那光秃秃的桃树,此刻他好想抱着那棵桃树大哭一场,很想有一个怀抱依靠这他并不冰冷的心,脑海中那双大眼睛盯着他,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得喊道:“不准出声,我要挟持你”,靠在他后背时那感觉让他觉得自然不做作,边走边讨论这如何出去,却不曾想着威胁他,眼里没有杀气只有孩子气,让他觉得被挟持居然是一种有趣的游戏。
李绰难掩心中悲愤,此刻却深陷长安吉凶难料,也顾不上这等儿女私情,更别说堂堂皇子却对一个男子多情,此等事情若受人口舌怕是被流言淹死的。赶紧放下杂念,他唤来李炎道:“你即刻通知秦子衿去洛阳找裴让,交代一番切不可乱了分寸,并让老二老三听裴让差遣,老四老五留在本王身边暗中守着,”说完就闭上眼睛。
朝贺的地方官员逐渐离开,三日后翼王大婚还是让长安城再度热闹一番,市井流传翼王要一日迎娶两位娇娘子,梁中尉的侄女是王妃,皇后娘娘的娘奶的女儿是侧妃,给这喜气的年味增加了一份谈资。李绛并未离开长安,据说是奏请要与翼王同时离开,帝王甚悦便随口答应了,并让李绛代替自己主办这场婚礼,李绛惶恐不敢,随后就让宦官安排宫中奴才喜婆丫鬟去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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