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顺着话头问他:“那你觉得会是皇后,还是太子?”
“殿下慎言!”
宋彦也不再言语,做了个手势沈桓便出去了,听到房门被轻轻合上,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个在泥沼里活了二十二年的落魄皇子,哪里敢有什么奢望?当你以为已经上岸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过一块泥沼中的浮木。
阿云在家老实呆了好几天,今日她起得早,在院里练完了鞭子,日头才刚刚出来。她饮了一口雪融递过来的茶水,想着好久没吃赵大娘家的炸糕了,便招呼了雪融换上衣服从偏门出去了。
她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的长衫,头上戴着顶白玉小冠,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小扇“嚓”的一声利落抖开,榕树下这不起眼的小摊便瞬间引得旁边的路人频频回头张望。
赵大娘捞出锅里刚炸好的炸糕便忍不住取笑道:“我说傅公子啊,这二月的天哪用得着扇扇子?也不嫌碍手得慌。”
“这您可就不懂了,您看,我这不是显得斯文隽秀嘛?”阿云边说着还边摇了摇扇子,努力证明自己的话。
赵大娘笑得一颤一颤的,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将阿云点的吃食放在了桌上:“傅公子你生的这么俊俏,有的是小娘子喜欢呐。”
阿云看吃食上来了,也不再跟她玩笑,收了扇子便专注着吃。这赵大娘做的炸糕带着花椒的麻香和香葱的清香,里头软糯,外头酥脆,配上一碗淋了辣子浇头的嫩豆花一起吃,真真是妙极!
一旁茶肆里的宋彦看着对面榕树底下那毫无吃相的人,默默摇头叹气。
今日外头天气好,茶肆老板便将座椅都摆到了外头,客人就能晒着太阳喝喝茶,摆摆龙门阵,甚是惬意。蜀地的春季十分短暂,春日的暖阳就显得弥足珍贵,但凡有太阳,外头放再多桌子都有的是茶客。
宋彦其实早就看见阿云了,只是碍于礼数,也不好上前打扰,只待阿云吃完他才走过去抬手行了个礼,邀请她上茶肆里坐。
阿云呆愣愣的看他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用扇子掩着嘴偷偷笑了笑,心里琢磨着这人也真是抠门,她这都吃了结完账才来,生怕讹他这八文炸糕钱。这么抠的人请喝茶,那肯定得去啊。
刚坐下,阿云便招呼小二端了盘瓜子过来自顾自嗑了起来,想着毕竟人家做东,也不好自己吃独食,便把盘子递过去问宋彦:“王公子也来点?”
宋彦赶紧摆手,就差把拒绝写在脸上了,生怕她再盛情相邀赶紧把话岔开:“今日偶然碰见公子,邀公子来此是想谢公子那日送在下就医。”
“谢倒也不必,举手之劳罢了。”阿云笑嘻嘻的端起盖碗将茶叶撇到一边嘬了一口茶,又道:“不过说来也惭愧,那日在下垫付的诊费……”
“是某疏忽,公子勿怪。”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阿云。
阿云看着他似乎也是早已准备好的样子,觉得这人也是识相的,兜里的银票使她尤为宽容大度,于是她拍了下桌子爽快道:“小爷可就欣赏这样的明白人,且等着,小爷我去去就回。”
兜里揣着热乎乎的银票,脚下自然走得虎虎生风,看着街口停的马车,她一头钻进去从座下的储物柜中取出那把镶着花花绿绿石头的剑,一转眼又往茶肆去了。
蓉都城的小巷多,除了几条主街能容下马车,分支的街巷中都是进不去的,宽窄错落交织,所以一般马车都是停在街口处的。阿云的马车停得不远,来回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但她怕人等久了,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是小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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