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胡工珀正式签约肾脏病专科医院,成了研究所的一员。按照约定,何田田一次性兑现了他的年薪。拿着这笔钱,胡工珀第一时间偿还了周斯绵的钱。
虽说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可是,还有很多人挣扎在贫困线,缺钱带来了很多的问题,亲情、友情、爱情,不是钱能买来的,但没钱肯定是寸步难行的。
还钱的时候,胡工珀和周斯绵坐在一个环境优雅的咖啡馆。胡工珀说:“钱是个好东西,但钱也是个坏东西。它能帮助人过好日子,也能让人跌进**的深渊。”
周斯绵细细地品着咖啡,说:“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坐了。今天跟你坐在一起喝咖啡,竟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人是不能犯错误走弯路的,”胡工珀轻叹一口气,“如果当初我摆正位置,调整心态,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何田田不是好惹的主,你自己多加小心。”周斯绵劝道。他暗暗担心胡工珀在肾脏病专科医院,处境不会太好。
“我知道,何田田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但她为什么要花巨资建这么一个研究所,目的很难揣测,”胡工珀分析道,“难道仅仅是为了提升肾脏病专科医院的业务能力?我看,不那么简单。”
周斯绵陷入了沉思。建研究所这件事,跟何田田的行事方式不沾边。她一直都是将利益看得很重的,没道理要这么做。可是,她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什么心态建的这个研究所,周斯绵不得而知。
“不管她什么目的,你要做好自己的事,争取搞一个成果出来,让她不敢轻易抛弃你。”周斯绵说。
胡工珀点点头,突然问:“侯书记是不是特不欢迎我回医院工作?当初,他开除我公职的时候,坚决果断,毫不犹豫。”
其实,这件事怪不得侯江涛。现在要求严,判刑的一律开除公职。任何人都一样。这几年,市人民医院先后开除过几个人,包括前任院长刘志和。
周斯绵不想解释这些事情。领导班子决策的内情,不能向当事人透露的。原来在刘志和手里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医院推荐中层干部的时候,有人将会议的情况透露出去了:某人说了什么,谁反对提拔你,谁又说了你的坏话,谁在会挺你,当事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后来,那人没推荐成功,就将火气撒在反对他的领导身,闹出了一场惊天风波,他们在中间做了很多工作,才平息事态。
胡工珀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不会正面回答我,我也不会埋怨谁。要怨就怨自己经不起诱惑,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聊天聊到这个份,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周斯绵和胡工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服务员过来,赶紧找个理由买单,走人了。
回家的路,周斯绵感到一阵强烈的孤独。忙的时候,周斯绵不会感到孤独,他的办公室门外,永远站着一大堆排队找他的人,要么找他签字,要么找他汇报工作,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偌大的医院,方方面面都要管。
一旦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张娟娟,想起周斯贤,想起姜琦琪,这些人,是自己的至亲。可是,他们要么离开了他,要么身处监狱。他们曾经离自己那么近,现在连见一面都那么艰难。
幸好老父亲的身体现在还算硬朗,这减轻了他很多压力。都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周斯绵确实从父亲那里学到了不少经验。
然而,他担心的是,某一天父亲突然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终有一天,父亲会撒手而去,到那个时候,他有心里话,要跟谁说?
他不敢想。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就不能想得太细。他害怕这种孤独。
回到家,父亲正在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是把电视开着,电视机声音很大,老人则眯着眼,也许是在打盹,也许是在听电视。周斯绵轻轻关了门,不想打搅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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