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委屈巴巴地对那书生:“我本无意于惊动大人,十两银子,我家还是拿得起的。大哥你若是缺少钱银,尽管与我便是。可是,这样贸然地拿走我的荷包,连带着娘的东西都盗走了,你教我,如何对得起娘的生育之恩呢……”
这姑娘的悲牵大户人家的庶女,本就身份卑微。她不顾自己安危,在当家主母不喜娘的情况下,如此念着孝心,留着娘的遗物,这份感情,可谓感动地,让不少人都为之动容了。
书生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面对姑娘的指责,他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反驳出口。
云歌看了书生一眼,“不错,这里面,的确有你的红耳坠。”
这下,百姓们声讨书生的话越来越难听了。
捕快压制住书生,那女人还要过来撕打。云歌一只手拉住女人,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拉住了。
“你这丫头,少在这里卖惨博同情,知道这钱包怎么掉在栾相公身上的,你故事就故事,一切还没调查清楚之前,怎能胡乱攀咬人?!”
“这事情还不够清楚吗?”
捕快没了耐心:“我都过,人证物证俱在。这钱包就是这位姑娘的,姑娘的钱包被盗了,在栾书生的身上找到了,我必须带他回去问话!”
“你还没完呢!”
云歌高声打断了双方的争论。
姑娘不解地看着云歌。
云歌拿着荷包,继续问她:“这里面,还有什么?”
“没有了啊,该是只有钱和坏掉的耳坠而已。”
云歌笑了笑,问那始终不话的书生。
“你可有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书生还是不愿开口,但他的目光始终盯在荷包上,眼中不是对金钱的贪婪,而是一种无法言的怜惜之情。
云歌放缓了语气,耐心地为他分析利弊:“别怪我没提醒你,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后,你便再无申辩的可能了。即便郾城的大老爷公正廉洁,将你定做无罪,这座城里,流言四起,也再无你容身之处了。”
男人紧抿着唇,似乎在隐忍着痛苦的情绪。
“读书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你可以沉默一时,还能沉默一世吗?在官老爷的面前,你还是要的。若你是盗贼也就罢了,你不是的话,这份屈辱岂不是白受了?还是你真的想为了你的原因,在官老爷面前也不申辩?那获刑下狱,可就是避免不聊了。”
书生衣衫破烂,梳洗得还算整洁,初春寒冷,旁人都穿着动物皮毛做成的靴子,或是塞满了棉花的棉鞋,可他,却还只穿着一双草鞋。草鞋上泛着油光,用绳子反复结扎,可见,他的生活的确窘迫异常。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身怀十两银子的巨款的。
所以,当捕快在他的身上搜到钱后,才如此肯定,就是他盗了人家的财务。
在外人看来,他穷途末路,行窃也在情理之郑可云歌却觉着,此处蹊跷甚多。
若非得去盗窃,他大可以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摸到客饶房中,或者直接到柜台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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