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哲醒来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把衣柜里安暖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穿,然后走到安暖上吊的地方站了好久,趁人不注意爬了上去,好在被纪泽修救下来。
他把纪泽修打昏,跑到厨房拿菜刀把生殖器切了下来,爬到客厅又要赴死,可他流血过多没有力气抓到半空中的绳索。
南风赶到时,宋哲已经昏迷,纪泽修正在给他包扎止血,救护车刚好赶到,他便陪着宋哲一起上了车。纪泽修发现沙发上的她高烧不止,抱上人紧随其后。
宋哲醒来后,精神出了问题,看到穿白衣服的护士一个劲叫安暖,人家不理他,他就抱着人又啃又亲,还要扒人衣服,医院的大夫只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第二天,宋父宋母赶到精神病院把他接了回去,临走时放话,这件事绝不会不了了之,有关联的人谁都逃不了!
听到这里,九月想不通宋父宋母的话,把宋哲害成这个样子的人不就是他们吗,还有谁?
南风解释,宋天虎不相信儿子会自残,认为是南风和纪泽修生气那场荒唐,故意在儿子情绪低落的时候下狠手。
宋哲已经疯了,根本无法说出当时的情况,宋天虎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甚至认为九月也是参与这件事的人之一,扬言一个都不会放过。
换言之,如果宋哲的精神状态恢复不了,那么宋天虎一定会将怨气归咎于他们三个人身上。
这时,南风也说了一句很耳熟的话,他说:很快就会没事了。
九月想问纪泽修去哪了,抬眼看到南风深情的眼神,于心不忍,点点头咽了下去。
这个时间学校还没开学,进得了校门进不了宿舍,南风提议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住几天,等开学再回学校,九月也害怕一个人面对空旷,对这个提议报以感激。
走着走着,路过纪泽修的小区,她停下脚步,思虑该不该往那边看。
“怎么了?”南风问。
“这里就是纪泽修给我租的房子。”
“……你想上去?”
苦笑着摇头,轻轻回答:“他应该没再租了,”心里跟了一句:他跟女朋友住在一起吧。
南风不再问,牵上冰凉的小手继续走,这一次,她没有挣扎拒绝,安静的像只奶猫,贪恋片刻温暖。
有些事是躲不开的,老天总会给人创造一个个巧合,将本该结束的故事无限延伸。
比如此刻,他们迎面遇见了一瘸一跛的纪泽修。
消瘦的男人更瘦了,像是只剩一层苍白的皮,走在寒风中随时可能吹倒,他也看到了他们。
那瘸腿的身影越来越近,九月觉得呼吸乱了,心跳随着脚步落地的节拍跳动,慢,也疼。
纪泽修问:“你们要去哪儿?”
南风回答:“前面的酒店。”
空气好像静了一瞬,北风扬起尘埃,将地上来不及清扫的落叶盘旋卷起,即将冲向他们的位置。九月侧身想躲,还没来得及抬腿,眼前已然出现一堵人墙。
纪泽修用单薄的身体,为她抵挡席卷而来的寒风落叶。
待风静止,他以征求的语气出声:“酒店不安全,住我那儿吧,”不等两人拒绝,继续说道:“别怕冷,我去交暖气费。”说完快速朝小区那边走,瘸腿愈发明显。
鬼使神差,真的是鬼使神差,九月就这么跟着他走,几乎忘记身旁还有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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