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门槛,摄政王意外地见着姬落倚在门边,神色疲乏。
“哥哥?”姬落见自家哥哥此时出来显然很是惊讶,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怎么来了?”摄政王喘得厉害,说话有些困难。
“哥哥吃药了吗?先吃药好吗?”姬落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倒看不出异样,只是说这话时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想是疼痛难耐。
摄政王见他如此,原本到嘴的回去再吃便换成了一个字:“好!”
他从袖口里摸了药出来,倒出一粒当着姬落的面缓缓咽下。
姬落心底又喜又忧,喜的是他家哥哥对自己的在意,忧的是他家哥哥对他自己的不在意。
“哥哥为何此时出来?你与阿清究竟发生了何事?”姬落的语气倔强平静,全然不若平时在自家哥哥面前那般软和乖巧的模样。
“回去吧!”一如每次一般,摄政王淡淡地转移话题,一点没有回答的意思。
“那哥哥先回去吧!我找阿清问问!”似乎是相认后第一次违逆摄政王的意思,姬落的声音里藏了几分浅淡的不安,但更多的是坚定。
“站住!”
伸手拽了姬落的袖子,摄政王清冷地道:“跟我回去!我一会出宫回府,你若是想去我府里住几日,便跟我回去!”
“哥哥!”
姬落停下来,回过头复杂地望着摄政王,带着几分倔强:“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可你都犯病了阿清还让你一个人这般走出来,无论如何我也得寻阿清问个清楚!”
“听话!她并不知我……心疾犯了,我亦…并不欲让她知晓!”
摄政王这句话说得极其艰难,却还是比他想象中顺畅。看来到底是兄弟连心,如今竟能在姬落面前说出这般令他自觉无所遁形的心里话了。
姬落怔愣过后便是心底发软,面上不由显出几分松动,情不自禁地低唤:“哥哥!”
这俩兄弟站在殿门口压低声音,交谈得十分认真,全然不曾注意,在殿内门后,辰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等了许久,未听见这兄弟俩说话的声音,辰帝默默地转身,疾步地走回案前,对墨琴吩咐道:“去把摄政王和陈公子请进来!”
墨琴几个贴身大宫女刚刚被自家主子拦在几米开外,听不清摄政王与姬落的交谈内容。只如今见自家主子面色白如霜雪,唇上却又被咬出几丝血迹,红白相映,令人心惊胆战。
墨琴退下之前,朝弄箫使了个眼色,大意是你平时不是最能哄主子开心吗,现在赶紧地,给我上!
弄箫眨眨眼,一溜烟到了辰帝跟前,撒娇道:“主子,婢子替您擦擦唇吧!”
恍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怕是十分难看,辰帝下意识地点点头:“擦吧!”
弄箫从自己袖口里寻了辰帝专属的锦帕拿出来,边擦边道:“主子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您这样,摄政王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心疼得紧的!”
“你缘何得知?”辰帝倒真有几分好奇,自个的贴身丫头一副比自己都明白的模样。
弄箫顿了顿,觍着脸继续道:“就是您未亲政之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摄政王忙完政务,便是再晚都要去您床前看看。”
“有时还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天快亮了,赶在您醒来之前匆匆离去。”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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