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听哥哥,不要激动,好不好?”倚在姬落怀里,权海晏软软地恳求。
“好!”心里的不安野草般蔓延,可面对这般的权海晏,姬落毫无条件地应允。
“我方才放零血,喂皇上喝下,可再拖延一日,先让皇上喝下,可好?”
晴霹雳,姬落简直恨不能立刻昏死去。
他哥哥刚刚做了什么?
放血?
为了救父皇?
可是他哥哥的身体怎么能放血?怎么可以放血?怎么经得起放血?
还有,听他哥哥的意思,是决定把火玉莲给父皇救命了吗?
那他的眼睛呢?不要了吗?
千万种念头袭上心口,亦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哥哥!”带了哭腔,姬落从未想过,原来人可以痛成这般模样。
“别哭!别难过,好不好?”
虚弱不堪地倚在姬落怀里,权海晏还带着温柔地浅笑,喘息着与他道:“你这样激动,会惹得我病发的!”
痛苦而绝望地闭上眼睛,姬落觉得自己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这才压下奔涌而出的泪水,哑着声对权海晏道:“嗯,阿落不哭!不难过!”
权海晏朝周淮生的位置挥了挥手,周淮生会意地把那碗血交给北戎皇上的贴身总管李公公。
到了此时,李公公二话不与北戎皇后把一碗血给北戎皇上喂了进去。
反正,亦只能相信他们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公公如是想。
若是姬落知晓他哥哥不惜放出一碗血在李公公这里就意味着是一匹“死马”,不知道会不会立刻让李公公变成一只死马。
如此,又拖延了一日,傍晚时分,护东却仍未赶到。
当摄政王再一次找到周淮生放血时,周淮生差点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可摄政王浑身的气势一出,周淮生最后还是妥协了,只不甘不愿地道:“王爷,这是最后一次!你不为自己想想,亦未皇上想想吧!”
摄政王心头一滞,痛得差点病发。下意识地在怀里摸到空药瓶,死死地握在手里,摄政王这才不曾失态。
姬落全程紧紧抓着权海晏的手,唇早已被咬破,他却浑然不觉。
他数次张口,欲劝他哥哥不要放血了,却均无声咽下。
他比谁都明白,他哥哥坚持救父皇,十之八九是因着他。
不他做不到亲口放弃他父皇的性命,便是他能做到,他哥哥便会同意吗?
他再了解不过了,他哥哥这样的人,把一个人放进了心里,便会全心全意为他着想。而他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他是拗不过他哥哥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镇定再镇定,至少不要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惹得他哥哥再为他担忧了。
情至深处,一切尽在不言中痛到极致,万物不过水云间。
在权海晏放血时,姬落挨着他哥哥的耳朵,空灵若风地开口:“哥哥,阿落身在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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