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晓得王老太医心里叨念什么,可辰帝这会完全没功夫理会他的心情,抓了姬落的手递过去,吩咐道:“给北戎太子亦脉诊一番!”
得了吩咐,王老太医不敢拿乔,转而替姬落搭了脉。
“北戎太子情志过激,致蛊毒复发,而今脉象沉弱,倒无性命之忧。只是疲乏无力,心绪难平,臣开几副安神定志的药,让太子殿下用了再歇息一晚,当是无碍。”
“去吧!”辰帝点头,疲惫地开口。
“是,微臣告退!”王老太医应下,将将转身就碰上了端着药碗的周淮生。
“喂了血翎藤,再给王爷百会及双侧内关扎几针,内关穴补法行针九次,留针两刻钟即可。”
王老太医如是吩咐,周淮生眼中一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针刺与血翎藤这般一配合,将大大增加药效,百利而无一害!
“下官知道,定会一丝不苟地完成!”连连点头,周淮生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嗯!”王老太医满意地看了一眼周淮生,安心地出了门。
“阿清,让我替哥哥喂药吧!”姬落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欲将权海晏接过去。
瞥见他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渠清额头青筋直跳,好悬没直接将姬落撩到,塞回被子里去。
“阿清?”迟迟未等来渠清的松手,姬落轻轻地唤她。
凝着他与权海晏相差无几的眉眼,那眉眼间如出一辙的倔强坚持,渠清心头一滞,那些责怪乃至劝慰的话语便尽数哽在喉头。
渠清默然松手,任姬落心翼翼地把他哥哥接了过去。
因着北戎刺杀一事,姬落对与他哥哥喂药之事亦算是无比熟悉。
他轻轻捏开权海晏的嘴巴,卫西在一旁帮忙固定,周淮生上前慢慢地把药一口一口灌了进去。
喂好了药,姬落自觉地把他哥哥放下躺好,自己并排而卧,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的睡颜。
周淮生则拿了银针,替摄政王扎了百会内关,每隔一会,以补法行针一次。
帮不上什么忙,渠清干脆坐在一旁,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皇上,摄政王已暂无大碍!”两刻钟后,周淮生取了针,向辰帝回禀。
是啊!暂无大碍!!!
也只是暂无大碍而已!
心底陡然无力,渠清眼睛都未睁开,只挥了挥手,让周淮生退下。
空气寂静了良久,室内似乎一片宁和安然。
“阿清?”
姬落略显担忧的声音传来,渠清刹那睁眼,温柔回应:“怎么了?”
“阿清很累了吧?肚子会不会很疼?”姬落仍紧紧握住他哥哥的手,目光移向渠清,关切而沉静。
起身缓步靠近,渠清坐在床上,将姬落的手抓过来,与权海晏的放在一起,再把二饶手一块握住,柔软地道:“阿落不必忧心于我,乖乖睡一觉,可好?”
手心是他哥哥独有的寒凉,手背是渠清惯常的温暖,姬落沉默半晌,用一种异常浅淡的声音道:“阿清,我想明日回北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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