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被提,独孤筠瞬间炸毛,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姬珩丝毫不恼,悠然惬意的握着折扇打着拍子,“还有,不是本公子说你,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吃个东西也能吃的一嘴都是,本公子也是挺佩服的。”
闻言,独孤筠神色骤变,下意识的在嘴边一抹,果然有些许的碎屑残留在嘴角处,当下羞红了脸,恼羞成怒的冲着跟前的人吼道:“姬珩……”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儿家,总是要点面子的,哪有人像他这样,说话说得这么直接的,就不能假装没有瞧见麽。
望着恼羞成怒,握着匕首便朝自己刺来的人儿,姬珩迅速朝着后面一跳,与此同时仍不忘继续调侃道:“啧啧啧,这算不算是谋杀亲夫?”
“亲你个大头鬼。”独孤筠气鼓着一张脸,握着匕首在后面穷追不舍。
对此,姬珩显然是乐此不疲,一边躲闪着一边还时不时的逗弄一两句,很是享受的看着某人像是炸了毛的猫,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因着这边的动静实在是闹得太大,被前来的独孤夫人瞧见了,于是姬珩便被要求留下来用了个午膳,之后又被独孤谌硬拉着下了一下午的棋,期间还唠了不少的家常,结果就又顺理成章的蹭了个晚膳。
这一天下去,姬二公子自认为过的是有声有色,心满意足。只是苦了独孤筠,心情原本就很是郁闷,在见到自家爹娘待某人好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越发的吃味了。
等回到城郊别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入夜了,眼瞅着某位爷一路上哼着小曲笑得眉飞色舞的迎面走来,楚温瑜颇为好奇道:“啧啧啧,什么事把你乐呵成这样?”
姬珩脚下一顿,想到小丫头一副吃瘪、郁闷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没什么。”在接触到站在面前的人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后,他迅速将话题一转,成功的引开了某人的注意力,“对了,明姑娘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提到心仪之人,楚温瑜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听他这么说姬珩也就放心了不少,遂提及另外一件事,“今日府衙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听说了。”楚温瑜将话接了过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虽然说是罪有应得,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二人也是痴情,生而不能彼此相厮守,但却能够选择共赴死,倒也不失为一桩凄美的爱情。”
闻言,姬珩却是突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后姬珩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回春堂关门了,陶和安和他师父也离开了翼州城不知去向,而冯子濯和菁梦则被合葬于城西城隍庙附近的一处。
至此,这件事情便算是彻底的告终了,渐渐的人们也淡忘了此事,翼州城又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和热闹,而明婉在伤势养的差不多后便也回了有间酒馆,之后还特意差人送了两坛自己新酿的玉露春到瀚澜居。
“走开,不要缠着我……”
漆黑的房间内仅剩的一盏烛火微微摇曳,隐约可听见从床榻的那道帘幔后传来一道细若蚊蚋的声音,紧接着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情绪越发的激动,声音听上去异常的尖锐,透着一丝恐惧。
“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若不是你霸着侯爷,占尽了侯爷的恩宠,又怎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生前你斗不过我,死后哪怕是化成鬼你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还有你生下的那个孽畜,命还真够大的,三番四次都让他给捡回了一条贱命,不过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送他下去,让你们母子团聚。”
说这话的时候江氏的脸上一改之前的惊恐和害怕,睡梦中,那张脸看上去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和狠绝。
床榻旁,姬珩双手握紧了拳头,这才生生的抑制住了没有掐在江氏的脖子上,没有哪一刻比此刻亲耳听见这个贱人承认是杀害娘亲的凶手来的更能激起他心中那股杀意和暴虐了。杀了她,很容易,不过就是顷刻间的事情,但那样的话就太便宜这个贱人了,侯府主母、姬琰……她所珍视的一切,他会一样样的摧毁,他要让这个贱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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