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迟疑了几秒钟,想要些什么,可是看着对方根本不想听他啰嗦,便知趣地退了出来。
刚走到门外,屋内传来侯主任的声音。
“嗯,安排好了,对,快气炸了,终归是年轻人,哈哈哈……”
听到肆意的笑声,沐晨感到一阵阵眩晕……
沐晨没有回办公室,他重新回到会议室,不开会的时候,那个地方是学校里最安静的地方,他需要冷静,需要独自消化无尽的悲伤。
他打开侯主任塞给他的那张纸。
上边写着:香奈儿43珊瑚,丝绒哑光,礼海
沐晨看着,他并不懂这上边写的内容,从字面上朦胧地猜想到这应该是一个礼盒,但是,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他便无从得知了,不过,他感觉,应该是和珊瑚有关的。
看到这张纸,苏若雪的面孔突然闪现在他的眼前,沐晨站起来,发疯似的将手里的纸碎成碎片,抛向空,看着漫飞舞的纸屑,堵在喉咙里的不明物体也逐渐退去,呼吸也顺畅起来。
他不想妥协,更不想道歉,别人打我一巴掌,我还得舔着脸问“您手疼不疼?”想到此,沐晨便觉得胃里一阵躁动,随后就是一阵针酸水顺着喉咙向外溢出。
他重新蹲下,靠在偌大的会议室的一个角落,身旁的墙壁像是两只大手,紧紧地包围着他,守护着他,他从墙壁处得到了一点抚慰。
手机响了,齐悦打来的,你来干嘛?你来看我笑话吗?还是要来检验一下你这个假面的爸爸的摧残自己的成果吗?他无心接听,便调成静音,任由屏幕暗了又亮。
会议室内静悄悄的,唯有窗帘在风的作用下与墙壁发出“沙沙”的声响,沐晨抱着头蹲着,痛苦像一只猛兽,已经将他的下半身全部吃掉,唯有偶尔转动的眼睛,还有鼻孔里并不规律的呼吸才证明着他还有生命迹象。
我该怎么做啊?我还能怎么做啊?他自言自语道。这一刻,他想起了砖窑垮塌后的孙少安,想起了困苦的保尔柯察金,想起吝沛流离的杜甫……一个又一个人物形象在他的脑海中掠过,可是,他的心中仍然聚不齐可以向敌壤歉的勇气。
他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中,而这个圈套又和另一个圈套紧密相连,他无从得知,隐藏在这些圈套中的关系是怎么样的错综复杂,他无心冒犯,可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他无力反击,只好选择臣服,任由一个又一个隐藏在背后的人抬起粗壮有力的大脚将自己踹倒在地。
在这样的痛苦的感触中睡着了,梦中丛林芜杂,根茎交错,高大的乔木掩盖着阳光,底下阴森可怖,他穿梭在荆棘密布中,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音乐声响起,他从梦中惊醒,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聆听着窗外的音乐,这是一首沈庆的青春,这曾是他在为她弹唱过的歌曲。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
带着点流滥喜悦我就这样一去不回,
没有谁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枯涩滋味。
青春是个什么狗屁东西?他笑着问自己,青春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不堪一击,不值一提,沐晨苦笑一声,为自己的青春下了一个定义。
他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脚步的麻木不能再做任何挣扎,他靠在墙上,慢慢地让知觉回复。
突然,会议室门开了,侯主任怒气冲冲地朝他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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