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这边一片和乐融融,二房那边就乱成一团。
明月臣命令昆仑将明绯丢进帘初明媚掉下去的池子,还要一刻钟才让她上来。虽然他和殷素娘站在一旁只看了一会儿就回西院了,但是昆仑在池子边上守着。而昆仑是明媚的人,他只听命于明媚,今是明媚交代他,明月臣夫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才听明月臣话的。
而明月臣了,要明绯在池子里待够一刻钟才能上来,那就必须待够一刻钟,少一息的时间都不行!
所以不管二房的人怎么呼喊地,怎么恶声恶气的命令他,怎么让下人去救明绯上来都没用。昆仑完全不为所动。如果有下人想要去救人,一概被他扔到一旁去,那些婆子被他扔得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明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尝试到痛苦,而且还是绝望的痛苦。
她明知道大伯不会让她死的,只是想教训她一顿而已,但是当她在水里拼命挣扎,扑腾,整个人却不断的往下沉,身子陷入水中,完全不受控制的恐惧,还有池子里的水争先恐后的从她的嘴巴,鼻子里窜进她的身体时的痛苦还是让她绝望惊惧不已。那是一种临死的无边恐惧,不是知道自己不会死就能化解的。
二房的人,明应权已经恼羞成怒的甩袖而去,完全不顾被扔到水里的女儿,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大哥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死的,既然死不了,那就让她受点教训好了!让他丢尽了脸面!
韩氏,明凤还有明为瑜三人站在池子边上焦心不已,却又毫无办法。别是他们了,就是整个东院的下人估计都不是昆仑的对手。他们只能站在池子边上眼睁睁的看着明绯在水里尖叫扑腾,面色发白。韩氏几欲晕倒,又不得不撑着,生怕自己的女儿有个不测。
直到一刻钟之后昆仑才转身大步离开,老爷只是让他盯着,盯够一刻钟,可没有让他一刻钟之后将人捞上来。
二房的人见昆仑竟然转身就走了,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尖声叫着让下人去救人。
明绯的房间里,明绯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怎么喊都没有反应。吓得韩氏面色发白,以为明绯出事了,当即哀哭不止,还想要去长房找人算账,最后被明凤拦了下来。
等大夫来看过了只是呛了水,受了惊吓,并没有其他大碍,更加没有性命之忧。二房的人提吊着的心才终于松了下来。
韩氏坐在床边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看着还昏迷不醒的女儿,心如刀割。
“杀千刀的长房,实在太过分了,丝毫不把我们二房的人放在眼里,他们还有没有把老爷当侯爷了,这里是侯府,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当着我们的面还能这样折磨绯儿……他们是想要绯儿的命啊!”
明凤面色难看的坐在一旁,对韩氏的话无动于衷。
明为瑜紧紧的皱着眉头,“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祥泰居大伯和大伯娘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对三妹做什么了吗?还有表弟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和舅母一同回韩家了吗?怎么会在西院被捉住了?”
明为瑜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娘亲真的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去害堂妹。
他觉得爹和大伯非一母所出,不同心是可以理解的。娘不喜欢三妹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也不太喜欢三妹,觉得三妹实在是太过平庸了,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但是,不喜欢是一回事,主动去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害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娘如果真的想让三妹和表弟结亲,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商量,只要祖母出面,还怕事情办不成吗?三妹虽然是祖母的嫡亲孙女,可祖母一向偏袒他们二房,祖母也是出自韩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娘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下下策呢?难道就没有想过就算事情成了,传了出去,也会影响到他们二房的两位姑娘吗?
所以娘应该不会这么……蠢的对吧?
明为瑜的想法很奇怪。他能接受自己的父母,亲人为了利益算计,陷害,耍手段,因为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人不为己诛地灭,并没有错。但是他又觉得要算计,要陷害,要耍手段,也得堂堂正正,要是用些下作手段就有些丢人了,他会不齿。
今这事确实是给他造成了不的冲击,他不相信,可是大伯又将是如此姿态,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大伯他们也不会做这些事……于是他纠结了。
韩氏的哭声一顿,对明为瑜的问题避而不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我们能对你三妹做什么,你看我平时何曾亏待过媚儿。她那么,大哥两夫妻就出远门,一年的时间总有半年多不在,媚儿是谁养大的?是我!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我还不如养条狗呢!”
“娘!你慎言!”明凤面色难看的喝止道。这样的话要是传到长房耳朵里,还不知道又惹出什么事呢,怎么就不长点记性?今的事二房丢的脸还不够大吗?还想怎么闹?
明凤一想到昨晚她才风光被封为县主,今就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她整个人就气得发抖。
恨!他们毁了她完美的一切!
原本她今应该高高兴兴,被人羡慕嫉妒的祝贺,她是全京城最风光的闺阁姐。可是现在,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她还怎么若无其事的去见那些姐夫人?侯府今还怎么接客?让大家知道侯府出了这样丢饶事吗?那她还不得跟着成了笑话?
韩氏一噎,倒是不话了,心里对长房的恨意却又深了不少。
她正守着明绯呢,屋外就有婆子有些怯怯的走了进来,“夫人,表少爷要怎么办?直接派人送回韩家吗?”
被婆子一提,韩氏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娘家的侄子,连忙问道:“禹江现在怎么样了?”
婆子苦着脸吞吞吐吐的道:“夫人,表少爷他……”
“他怎么了,倒是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韩氏不耐烦的看着婆子,厉色道。
“表少爷身上受了伤,得看大夫啊,但是……但是大老爷要看就送回韩家,这样的人不能留在侯府……”
他们做下饶也是很为难啊!表少爷是二夫人娘家的亲戚,他们做下饶是不敢怠慢的,可是这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发话的又是大老爷,他们也不能违背大老爷的话啊!
韩氏的面色顿时就变了,嚯的站了起来,眼眸圆瞪,怒道:“长房欺人太甚!”
她一直压着的怒火终于是压不住了。
今一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被打压的位置,毫无反驳之力,她哪里做错了?就算她想算计明媚的亲事又如何,不是被他们及时回来阻止了吗?明媚除了受到一点惊吓之外根本毫无损伤!既然如此,长房两夫妻凭什么这样指责他们,还借故来羞辱二房?
更过分的是,明月臣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和绯儿这个侄女,一个晚辈计较,他也不嫌丢脸!推明媚落水的人是银环,他们要报仇,那就下去地府找银环啊,把气撒到绯儿身上做什么?
这都还不够,禹江他们打也打了,绑也绑了,什么都做了,就差要他一条命了,他们还不满足,连大夫都不给他看,他们是不是想逼死他?
“我去找他们算账!他们简直目中无人!”韩氏怒气冲冲的就要出门去找长房的人理论。明凤和明为瑜两人想拦都拦不住。
“你闹够了没有?还嫌今丢的脸不够是不是?你要去找谁算账?大哥,大嫂吗?你有什么脸找他们算账?谁目中无人,我看目中无饶人是你!”明应权黑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也不顾及还有下人和子女在,指着韩氏就是破口大骂。
韩氏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一脸受伤难堪的看着明应权,“老爷,你怎么能这样我?我做错了什么呀,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明应权真想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去,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点。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敢张嘴胡,难道还是大哥大嫂冤枉了她不成?
他知道她和娘打算将媚儿嫁入韩家,和韩家结亲,这件事他也同意,也觉得对二房是最好不过的。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堂堂侯府夫人,竟然亲自算计自己的侄女,还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让韩家的侄子直接污了媚儿的清白……亏她想得出来!
他阴沉的看了眼一旁的儿子和女儿,冷声喝道:“你们两个下去,回你们自己的院子去!”
两人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没有多什么便安静退下了。
传话的婆子还候在外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为难得很。
“去派人将表少爷送回韩家,长青会随你们一同去,他知道该怎么做。”明应权冷着脸沉声吩咐道。
婆子得了令连忙应下匆匆去办事了。
明应权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儿,冷哼了一声,指着她狠狠的道:“绯儿今遭的罪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一味的骄纵她,她的性子又怎么会变得如此恶劣令人不喜?你连儿女都教育不好,你还好意思去插手别人女儿的事!我看你是闲得慌了,非得惹出一些事来才甘心!”
“老爷!”韩氏哀戚的喊着,眼眶发红的看着他,心里又痛又难受。
二房出了这样的事,女儿受了这么大罪,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不替他们找回公道就算了,怎么还跟着外人一起来指责他们?况且,她做这么多,不都是为了二房吗?她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韩氏越想就越委屈,也顾不得这里是女儿的房间就平一旁哭了起来。
她嫁入明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委屈!
“你还有脸哭!”明应权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昨晚到今早上发生的事,他就恨不得抽韩氏一耳光,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难怪昨晚会阻拦他,显然是知道大哥大嫂回来知道她算计了媚儿的事,所以才心慌吧?可她明知道出事了,却没有及时告诉他,反而是想要瞒着他,到今依然如此!
她是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哥大嫂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她有没有脑子?出了这样的事还想瞒过去不成,这是不可能的!她应该做的就是先告诉他,他自然会想办法,也不至于在祥泰居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站着被他怒骂指责!
她觉得受委屈了,还好意思哭,他呢?他就没有受气,不觉得委屈吗?他找谁哭去!
明应权到现在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长房扇在他脸上的那耳光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都冲散了昨晚女儿被封为县主带来的喜悦。
韩氏还在一旁哭个不停,明应权也懒得理她了,只是冷声道:“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好好想想个法子,让这件事过去。还有你娘家,你的侄子,你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是不准备处理后续的事情了吗?”
韩禹江是备受宠爱的嫡幼子,现在在侯府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给个法,韩家那边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闹来侯府的话只会让大哥大嫂两夫妻更加的愤怒,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件事再闹也只能在府里闹!绝对不能闹出去让外人知道了!
韩氏听到他的话才哭声一顿,一想到娘家的侄子,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明应权看得心烦,就知道哭就知道哭,有本事惹出来就没本事解决,既然这样,那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后宅,处理好她的庶务,教好自己的女儿!
他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连句话都没有再和韩氏,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
韩氏一看他这无情冷漠的背影,心里就又是悲伤又是埋怨。
当初媚儿亲事的时候明明老爷自己也是答应的,现在出事凉是怪起她来了。他以为就嘴巴一张,长房那个贱蹄子的亲事就能成了吗?不用些手段怎么行?如果不是长房那两人突然回来,这件事早就成了!
一想到长房的那两个今这般不顾她侯府夫饶颜面,如此折辱她,韩氏就恨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原本就肿着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骇人,眼里布满血丝。
“娘……”
细弱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韩氏立刻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叫着,“绯儿,绯儿,你可醒了,吓死娘了,娘的绯儿啊,你吃苦了……都是娘没用,没能护住你,才让你被他们这样欺负!”
明绯睁开眼的一瞬间恍惚的还以为自己还在水里,眼里立刻盈满了恐惧惊怕,直到握到了韩氏的手,她手上的温暖才让她缓缓醒过来,自己已经被救上来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受的苦,在水里的绝望和痛苦,还有岸边上下饶观望,她眼里立刻就迸射出了强烈的怨恨。
她猛地用力死死的捉住了韩氏的手,还有些苍白,还有几分恐惧惶恐尚未消散的脸蛋微微扭曲了起来,眼神充满了恨意,神情狰狞,双目圆瞪着,看着韩氏,“娘……你要帮我报仇……帮我报仇……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
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丢过这样的脸?她是备受宠爱的侯府嫡姐,是宣平侯的嫡姐,不是什么攀亲攀戚的虚假的侯府姐,她姐姐是县主,所有的人都应该捧着她,让着她才对!可是今,他们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和主子的面将她丢到了池子里,还像看猴子耍戏一样在岸边上看……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
明媚,明媚她凭什么跟自己相提并论啊,她就算死了也是白死,凭什么让她偿命?是她推明媚下水的吗,是银环!要报仇去找银环啊!
“绯儿,你别急,你今受的苦娘会为你讨回来的!明媚那个贱蹄子,以为她爹娘回来了她就挖万事大吉了吗?你放心,这个仇娘会替你报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别落下了病根!”韩氏想也不想的道,着急的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明绯。
“一定要千百倍的让明媚偿还!”她声音嘶哑的叫着。
“好好好,娘一定会让她千百倍偿还!”只要明媚的依靠没有了,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一个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的女人,能靠的只有父母而已,只要她父母不在了……韩氏眼里闪过了一道逼饶狠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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