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他死心塌地。”
语气虚浮,房若轩的否认很是无力。
“那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国主的好奇心来得十分不合时宜,“去抢亲吗?可惜啊,圣旨赐婚,收不回了——除非你打算抗旨。”
房若轩原本打算去跟曲奇凌见一面,她愿意相信他,相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但听继母这样一说,她顿觉此人狼心狗肺——无论如何,不跟她商量一声就退婚、又请旨和别人定亲,都太过分。
她懒得去了解其中缘由了。
“既然您这样说了,我又能如何打算。”房若轩扯出一抹笑容,“无非是祝一对佳人百年好合罢了。”
房若轩近年来出落得越发动人,面庞细腻如白瓷,一双美眸流盼妩媚,红润的唇角经常抿起,于明艳里透出几分矜持。此刻她便是笑得心不在焉,也显得分外好看。
美人情殇,就连国主也心生不忍,安慰道:“你倒也不必太过伤心。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也会给你另外张罗一门好婚事的。”
“我没有伤心。”房若轩柳眉一扬,语气颇为坚决:“这种事情,才不值得我费神呢!”
这种话也就骗骗三岁孩子罢了。国主心知肚明却不挑破,转而道:“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正事的。今秋我澹月国收成不好,需向别国借粮。东上国的物产极丰,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日前使臣来回复说,东上国的多余口粮都借给了河焰,没有余粮给我们了。”
房若轩:“那就换个地方借呗。”
“你用起兵来还算厉害,其他方面却是过于单纯,难怪被退婚。”国主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其他地方收成也不好,何况,东上国哪里是真的没粮?他们今年收成极好,国库充盈,就等着我们高价买粮呢!”
房若轩皱起眉,“东上国今年为何这么做?往年,他们与我们关系极好,从来不为难我们。难道这次他们想要毁了两国邦交?”
“那东上国的国主换啦。年轻孩子嘛,坐揽大权不久,冒进好战、喜欢挑事,也是有的。”澹月国主对东上形势了如指掌。
“那怎么办?”
“我们不能服软,但国内百姓也确实等不起。不如你东征一趟,占他几个城,从粮囤里抢点粮食回来,一来救急,二来那东上国主也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房若轩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这算师出无名,澹月国似乎不占理。
“你这次若得胜,肯定能赢得民心,到时我推举你做下一任国主,绝对水到渠成。”国主道,“若来得及,你的及笈仪式和继任大典一起举行,可不比什么大婚风光多了?”
“······好吧。”
——国主拿出继任当砝码,不管是不是白日画饼,房若轩都必须奉旨出征了。
······
三日后,兵部侍郎曲奇凌大婚,娶的却不是从小有婚约的若轩公主,而是二公主房婕。
迎娶公主,自然要铺张浪费些,十里红妆,不在话下。只是百姓们大多家里揭不开锅,此时见他们奢靡至此,更加怨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抱怨频频发生。
房若轩没有去观礼,她正在军营里为将士们践行。
她痛饮一杯酒,砸了酒杯道:“东上国藐视我国,不予借粮,致使我国百姓无米可啄,饿殍遍野。残忍至极,其心可诛!
唯我澹月猛士,忠肝义胆,忍无可忍,宜听我号令,挥剑东上!取城池,夺粮仓,以救我百姓,护我澹月!
有违军令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三军开拔。
曲奇凌的婚车刚过,房若轩的大军就浩浩荡荡出了营。爱热闹的百姓们看着房若轩骑马而过的背影,纷纷议论道:“听说,若轩公主这次东征,是给我们讨粮食去的!”
“是啊!能打仗的将军就是好,不像那个二公主,嫁个人还要兴师动众的,不知道我们都饿着肚子吗!”
“听说,兵部侍郎原本是若轩公主的未婚夫!结果被二公主给抢去了······”
“若轩将军心怀家国,要嫁的人一定比他好百倍千倍!”
房若轩纵马疾驰,自然听不到百姓们在议论什么。此刻,她一心想的都是如何抢粮。
她知道曲奇凌今天大婚,心里有点微末的不爽,不过很快就被出征带来的紧张快感淹没了。
出征前,房若轩说得慷慨激昂,但她其实还是发虚。东上国不予借粮,其实无可厚非,她不觉得这是战争的理由。
但是圣旨已下,君命难违,房若轩只好硬着头皮,干他一仗。只求在伤到过多人命之前,能威慑到东上国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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