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去看看!”
“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在屋吧。”
秦咏梅让袁宪洲和小曹继续等着谭村长,她一个人溜溜达达往刘彩霞家走。
刘彩霞家的院子里,一个农村姑娘正忙里忙外准备猪食喂猪。
农村喂猪都是用猪草兑上点糠,然后在弄点泔水什么的搅和搅和。
大姑娘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挥着菜刀狠狠剁着猪草。
一手剁着一手划拉草,头也不回。
转眼间,她身后的草已经所剩无几了。
秦咏梅不失时机地帮她把草划拉到跟前。
她刚剁了几下,突然反应过来,握紧菜刀猛地回头。
发现是秦咏梅时,她才长出一口气。
“城里的吧?”
“啊。”秦咏梅应了一声。
“等一会儿啊。”
她说着,把剁好的草划拉到簸箕里,然后放下菜刀起身到屋里了。
没一会儿,端出一瓢清冽的井水来。
看来她把秦咏梅当讨水喝的了。
秦咏梅也不客气,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这会儿农村的井水还没怎么污染,真正是甘冽爽口有点甜。
不过,这一大瓢水,秦咏梅哪喝的完。
姑娘接过瓢,把剩下的水都倒进猪食槽里去了,然后转身走进屋里去了,舀了大半瓢的糠出来。
看见秦咏梅还站在院子里,不免有些诧异:“你……”
秦咏梅笑笑:“不急,我帮你搭把手。”
秦咏梅端起簸箕走过来,往猪食槽里倒着。
倒几下姑娘兑一点糠进去。
最后全倒完了,姑娘又拿起棍子搅拌着。
猪圈里的两只有点瘦的猪哼哼唧唧地过来了。
看着姑娘忙碌着,秦咏梅在一旁说:“以后尽量傍晚喂,猪上膘比较快。”
姑娘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您都懂。”
“哎,咱也是农村里长大的嘛。”
“大姐您到村子里这是走亲戚还是办事儿啊?”
“办事儿。”
“那您是……”
“我是县公安局的……”
姑娘一下愣住了,眼泪含眼圈看着秦咏梅。
秦咏梅也有些发懵了:“你这是怎么了?”
姑娘“扑通”一声跪在秦咏梅面前:“公安同志!您一定要为俺娘做主啊!”
秦咏梅连忙伸手去扶姑娘:“别!别!叫人看见不好!咱进屋里说去。”
两人刚一进屋,姑娘就说:“俺娘不是特务,俺娘是憋屈的。”
“怎么憋屈了?”
“俺娘这些年老多憋屈了。早些年先是为土地承包的事儿,大前年俺爷爷奶奶的墓地又被人侵占,前年俺哥被逼着入赘。尤其去年……”
“去年怎么了?”
姑娘叹口气:“都怪俺。”
老刘家招的是上门女婿,所以刘彩霞的三个儿女都跟她姓刘。
姑娘有个跟其他农家女孩都不一样的洋气的名字叫刘娜。
刘娜从小学习就好,刘彩霞也要强,勒紧裤腰带也要把女儿培养成大学生。
结果去年高考,刘娜失利,连个大专都没能考上。
“俺妈非说俺是被人顶下来了,其实俺自己知道,是没发挥好。唉!”
“没发挥好这很正常的嘛,今年可以……”
刚说一半儿,秦咏梅想起刘娜家的条件来了,忍不住叹口气。
刘娜叹笑笑:“其实俺已经很感谢俺娘了,农村的女孩子能读完高中已经很不错了。”
“对啊,起码你当个民办教师是不成问题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俺娘钻上牛角尖了,四处想找人说理去,就认为俺是被人顶替了。”
秦咏梅叹口气:“所以她就犯病了?然后突然就会说话了?”
“其实俺娘一直会说话。”
秦咏梅吃了一惊:“她只是在家里偷着说?”
刘娜摇摇头:“她只在梦里说。”
“明白了,她一直都有说话的能力,只是幼年时碰到什么事儿被抑制住了。”
“是啊,俺娘早年肯定碰到过什么大事儿。”
“你估摸她会碰到什么事儿?”
刘娜皱着眉头想了想。
“我听过她的几次梦话。感觉她早年好像有两个弟弟。她叫两个弟弟回家吃糖,结果两个弟弟因此死掉了……”
秦咏梅点点头:“这就对了。”
“而且她对糖很敏感。前年俺哥结婚,俺不小心把糖拿回家来了。结果她莫名其妙就发了一顿火。”
“看来她真有可能有两个弟弟。”
“是啊,我以前还觉得奇怪呢,爷爷奶奶家怎么只有我妈一个孩子。”
“可这也不能解释你妈会说普通话、会说外语的事儿啊?难道她一直偷偷在家自学?”
“没有,绝对没有。”刘娜摇头,“我妈除了字写的好点外,确实没什么文化。”
“那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刘娜微微脸红了:“这个,有些东西科学解释不了……”
“你也觉得她是中邪了?”
“那倒不是。我看奥秘杂志,说欧美国家的一个人,摔了一跤醒来后,就会说中国话了。专家说,可能是脑部的语言中枢发生变异。”
“真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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