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名张宪,是张朝最疼爱的义子。”楼笛风轻描淡写,“回邯郸我推测是张朝向皇上进言,却也并非是鸿门宴。”
“这我不管!”明时情绪有些激动,紧紧抓住楼笛风的手,“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否还要回赵国。”
“不会。”楼笛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即已经答应你们的事,我绝不会再反悔的。”
“那就好……”明时心下稍稍放心了些,在场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徐策笙碍于宣旨时下跪,因此便走到了后堂。听到旨意内容时,他的心也稍稍被提起来些,直到亲耳听到楼笛风的话,他才从容淡定地走了出来。
“如今张朝和沐王府分庭抗礼已是朝野尽知的事情,前几日,沐终南的得力亲信被查出贪赃受贿一事,张朝本想借此顺藤摸瓜,扳倒沐王府。却没想到,终是棋差一着,那亲信已在牢中咬舌自尽了。”
“笛风,你是说张朝想借机拉拢你吗?”明时不解,“他从春猎前日派人刺杀魏国公时,就应该想到你与他是势不两立的。”
“拉拢?不过是利用。”楼笛风微笑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能不能不要这样弯弯绕,我都晕了。”明时实在是不懂这些朝政上的水是有多深,她的头都要大了。
徐策笙解释道:“前几日赵国都城流传起了一件事,楼笛风是楚随钰之女,是先皇李钦复流落民间的遗腹子。当年楚随钰从边关风光回朝人尽皆知,虽名为御前带刀侍卫,但实为李钦复的爱妾,这也是公开的秘密。如今这件事被传了出来,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明时点点头,“李墨那些年对楼笛风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丑事,如今全部被翻了出来。若说是因为功高震主而杀,左不过是杀掉几个忠臣罢了。可如今笛风是他妹妹,改革朝政不说,更立下赫赫战功,名声直逼楚随钰,李墨若起了忌惮之心,杀害自己的手足,便是坐实了不仁不孝的名声。”
“若李墨叫笛风回去是为了安抚民心,可为何张朝也这般急迫,岂非与他意愿相反?”顾谦也不是很懂其中的道理。
“其实差不多一个道理。”楼笛风笑容以为不明,她走到徐策笙身边,在宽大衣袖的遮挡下,偷偷握住了他的手指,“李墨让我回去是为了让我风光地活着堵住悠悠众口,张朝让我回去,不管是让我受伤也好,挑起民怨也好,都对他百利而无一坏,总不是个输。”
徐策笙脸上表情淡淡,她知道他不放心自己,因此才给了他安慰,她时时刻刻都注意自己的感受,让他心里欢喜地很。
“那个张宪怎么办,李墨说让他监督你回去。”顾谦有些担忧。
“谁怕他啊?爱怎么地怎么地。”明时一甩脸,毫不在意,“如今我们有齐王做后盾,小小一个赵国,咱们还放在眼里吗?”
明时对徐策笙的夸赞从来毫不吝啬赞美,楼笛风分别从他眼角看到了笑意,这丫对明时的夸赞很是受用。
“顾谦,你去帮我跟张宪说一声,我身染重疾,这几日行走不了,想乞骸骨回乡,往皇上万勿挂念。”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若是他提出来看望我,就说不必。态度不用客气。”
“好。”顾谦点点头,走出门口时不忘加上一句,“对他若说客气二字,我只会书写那个气字。”
顾谦平日里话不多,但若是说起来,其毒舌程度几乎无人匹敌,想着便不自觉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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