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楼笛风在庭院的石桌上摆了一套茶具,顾谦昨儿个看她闲得无聊,便教她泡茶,今天她从徐策笙那糊弄了一套上好的紫砂壶,都说“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她细细查看壶壁上的茶锈,拿起小炉上早就沸腾的水注入到空壶之中,水蒸气腾空而起,茶香氤氲,果然是好茶具。
泡茶是一个细活,净手,烫杯,马龙入宫,洗茶,冲泡,春风拂面,封壶,分杯,玉液回壶,分壶,奉茶,闻香,品茗。足足有十三道步骤。
楼笛风将泡好的乌龙茶,刚想放到自己鼻下一嗅,便横空被人夺去,抬头瞧见徐策笙拿着茶杯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笑道:“多谢娘子奉茶。虽是手艺不佳,但为夫心里高兴得很。”
楼笛风认命叹气,转头将另一杯茶“咕咚”一口饮下,“我这舌头尝不出好茶坏茶,品得都是一个滋味儿,没您舌头金贵。”
“你可知我这茶具用了多年,千金难寻?如今落入你手,品茶成了牛饮。”徐策笙慢慢将茶喝完,似乎意犹未尽。
“这个时间你不都在处理公文才是,怎会来找我这个闲人?”楼笛风兀自瞄了他一眼,拿起一颗婢女刚端来的新鲜荔枝剥了起来。
“我若不找你,恐你一天也不会找我。”是她听错了吗?怎听着口气里带着丝毫幽怨。
“明时蹦跶着出门买首饰衣裳了,顾谦忙着为酒楼的事正上下打点呢,至于我这个闲人,就只好在这里晒太阳喽。”楼笛风伸了个懒腰,旁边的婢女就适时地抬来了一把摇椅,楼笛风躺到摇椅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不得不说,徐策笙挑选的婢女很有眼力劲儿,当皇上原来就是这般舒爽哇。
“你既然闲着空,怎得不去找我?”徐策笙仍旧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楼笛风静静地躺了会才道:“我幼时读诗经,大部分都忘了,只是有一首词到现在都记得。”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不是我不想找你。”楼笛风语气平静,“实在是有前车之鉴,毕竟我是女子心思,有了第一次找你,就会有第二次,次次成了习惯,为了见你便会依着你的性子。我得不到自由,还白白让你得意这么久,我岂不是吃了很大亏?”
徐策笙哭笑不得,感情就为不让自己得意,怕自己深陷,因此才从不找他。
“你真傻。”他俯下身自轻轻融在阳光里在她睫毛上落下羽毛般的轻吻,楼笛风耳边听见他的呼吸声,心跳突突:“那以后我来找你便是。”
楼笛风睁开双眼,定定对上他温暖的瞳孔,张口道:“你可千万别这样,我会有期待的。万一期待你来的时候你不来,我独自生闷气你不知道,我更吃亏了。”
徐策笙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心情复杂道:“女子的心思都这般如此吗?”
“您是第一次与女子谈情说爱吗?”楼笛风歪着头,脸上露出嘲笑的疑问,“后宫佳丽三千,您没雨露均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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