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楼笛风屈膝,行的并非是君臣之礼。至于明时,一动未动,就这样直勾勾地看向别处,似乎把他当空气一般。
“平身。”李墨开口,看了一眼明时,并不在意:“朕微服出巡,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
“是。”楼笛风表情淡淡,似乎并无特别感情在里面。
大堂里。
明时在楼笛风的授意下退了出去,其他人也被李墨屏退左右。李墨坐在主位上,楼笛风站在他面前,眼神看向地面。
李墨一直静静凝视楼笛风,却发现她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
他只好先开口:“朕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一件事。”
他的眼神撇向楼笛风,发现她仍旧表情淡漠。李墨的手心里已经微微出汗,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讲下去。
“朕前几日才知,原来是你是朕的亲妹妹。是朕的手足。”李墨讲到“手足”时,声音微微颤抖了几分。
“你是不是心里恨着朕?”或许是大堂内实在是太过于空旷,楼笛风竟然从中听出了作丝孤寂潦倒。
李墨,想必回邯郸的这些日子,你过得也不好受吧?朝政之事你还没有学明白,如今就上了手,个中滋味只有你自己知道,酸甜苦辣,无处倾诉。
“臣不敢,自古以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里敢恨着陛下。”楼笛风跪下,将头抬起,声音铿锵有力。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李墨震惊不已。
她的眼睛里波澜不惊,好像一口深潭老井,任何事情都无法掀起波澜。
怎么可能……李墨的心里冒出数十个疑问。
他趁她救治自己时不备,将蛊毒引到她的身上,春猎时又将她置于徐策笙的陷阱于不顾,她怎么可能还就这样温顺恭敬地跪在他眼前俯首称臣!
他今日是有求于她而来,早就做好了受冷眼嘲笑的打算,刚才进门时明时的态度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可是为何她,还能这样平淡?
“若你早告知朕,你是女儿身,是朕的妹妹,朕……或许不会做出这么多错事。”李墨语气中的懊悔楼笛风是听得出来的。
“臣不敢。”楼笛风俯首庄严地磕了个头,严肃道:“臣的母亲是楚随钰,虽是先帝血脉,但皇室宗室未曾有楚随钰的牌位,因此皇上之妹,臣万万是当不得的。”
楼笛风的态度如此疏远,李墨心里五味杂陈,说道:“你先起来罢,朕有几件事要同你商量。”
“是。”楼笛风起身静默站立,面容一贯的冷漠彻底。
“近来邯郸城中有许多传言,说是朕嫉妒你的才能,为了保全自己,怕你功高震主,明知你是我的亲妹妹,却对你痛下杀手。”李墨抬起眼,“这事你可知道吗?”
“臣知道。”楼笛风的表情不甚在意,让李墨的拳头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那么,你可愿意与朕一道回去邯郸城,给赵国百姓一个交代,证明朕从未为苛待于你,帮朕平息民怨流言呢?”李墨的目光紧紧盯着楼笛风,生怕错漏她一个微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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